以超前的视角看待问题，确实感觉到六道仙人的选择不是好时机，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大敌当前，武备不修，一心想着种田发展肯定是不行的，可走上勤兵黩武的道路之后，再想扭转方向就很难了。

半途而废与死撑到底，如何选择，都需要勇气。

事已至此，水木也无心计较六道仙人的算计，不管其初衷是什么，一心为忍界存续兢兢业业的态度是很让水木汗颜的，哪怕是死了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得坦坦荡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不足以褒扬其功绩。

至于渐趋保守的立场，也算不得错误，一无所有的时候，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只有奋勇向前争得一线生机，而现在，忍界还算有些起色的局面，再将所有筹码一口气丢出去就太不值得了。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摸不清未来局面的时候，采取更加稳妥的手段，其实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世界的生死存亡，远不是一两次战争能够左右的，计较得失的时间，以百年、甚至以千年计，一个忍者、甚至一国忍者村又算得了什么？

大势之下，一切都无从抵挡。

“不管怎么说，我赢了……”

水木理所当然地说道。

“虽说有点不公平，但胜负已分，无谓的争斗再无必要……”

六道仙人的意志衍生，虽然在这裏能够发挥更强的力量，但也只是相对在忍界而言，除非是生前的巅峰期，否则水木落败的可能性很小。

能够倚为王牌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不堪一用。

水木虽非以逸待劳，但大体上，还是得到了不少休整的机会，将主要战斗的任务交给命运之子来应付，也算是应有之意。

有心算无心，如果这样还不能得手，那就太无能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死亡气息的六道仙人严肃地看着水木。

“事已至此，承认你的方案亦无不可，只是，我想听听你的计划……你打算如我一般称为守护者，最后与规则融为一体？”

“不会的……”

水木摇摇头。

“那不适合我！”

有自知之明，就是水木最大的优点，神明这种东西，如果需要扭曲自己的意志，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做一个被人供奉却丧失人性的神，实在太无趣了。

水木自身的性格缺陷太明显了，绝大部分时候对外界漠不关心，但偶尔思绪涌动的时候又极容易激动。

一想到年复一年地履行神之权责而不逾矩，和六道仙人融入忍界秩序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自主权大一点而已。

“永生的生命，强大的力量，也无动于衷？”

“永生？”

水木嗤之以鼻。

“连忍界都有灭亡的一天，依附其上的生命，又怎么可能永生？最多做到‘寿与天齐’而已……至于强大的力量，到了我们这种程度，纯粹的力量强弱，已经无关紧要了，智慧与眼界的高低才是划分等级的标准。”

“你果然很不错。实在很可惜，我就要消失了！真想去一趟你的故乡看看，是什么样的教育，让你在几年时间就看穿了忍界的本质而走到这个地步……”

六道仙人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顺着六道仙人的眼神，水木低头看了看自己抬起的双手。

“有什么异常吗……咦？不对……”

在仙术加持下的转生眼查克拉模式，水木的强大毋庸置疑，外面的一层绿色能量罩，遮蔽了身体表面的金色仙术查克拉能量，使得水木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变化的发生。

“这不是仙术带来的增幅效果……”

不仅仅是表层的金色光辉，皮肤表面也变得晶莹，并且有逐渐深入的趋势。

“这种现象叫什么？圣灵化？”

虽然不知道这个词的具体含义，但六道仙人还是大致明白了水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