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消防斧,哗地砍掉首先冲上来的丧尸,展开了手脚,举起斧头就乱砍,幸好楼梯很窄,否则我也不可能凭一人就把丧尸堵住。
其实我也没堵住,砍翻两个跑得快的,就看到楼道里一下子挤进了数不尽的丧尸,我操!
我见堵不住了,连忙搬起地上的尸体,对着嗷嗷往上爬的丧尸群就扔过去,一下子砸到一片。
丧尸毕竟是一种低等生物,对砸来的东西不躲不闪,被压得只能挣扎却不知道将阻碍自己的搬开,但更多的丧尸踩着倒下的丧尸就爬上来了。
我吞了下口水,不敢再多做逗留,当烈士,我还没活够!
一步蹬三节,我呼哧呼哧跑上楼,顺便楼梯之间的缝隙看去,微弱的光线下丧尸们在与我只隔一层的楼梯上往上奔着,狰狞的脸上尽显恐怖,骨头一样的眼珠似乎不甘心地透过缝隙瞪着我,黄色的大牙裸|露在外面。
我心中被恐慌填满,明明双腿已经无法再迈出一步,却不停止地往上,往上,求生的欲望第一次这么强烈,我要活着,活着!
不知不觉已经爬到顶楼,其实这裏的公寓楼只有六层,眨眼就到,一上去就看到六楼空无一物,我迈着打圈的腿,费力地踏上最后一节阶梯,而丧尸们也追了过来。
“丁卓求!快点!!!”六楼上面一个正方形的格子,露出灰白的天和黄森与林小烟,两人都伸出手对着我。
我迅速放下背包扔上去,高高举起手,立马被两人牢牢拉住,一下子就把我拉了上去,就在这时,我却感到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我靠你么啊!!”我不禁惊叫出声,两脚不断乱蹬着做螺旋桨运动,总算蹬开了被抓住的脚,被两个人拉了上去,脚还后怕地蹬了几下。
“呼呼……”我盯着方格子直喘气,以后断后路这些事,我再也不做了,太尼玛要命了!幸亏我穿的袜子够厚,没有被丧尸抓破,要不我得哭死。
格子下面丧尸们纷纷举着手嗷嗷叫,但总是距上面有大约半米的距离。黄森嫌恶的往下看了一眼,用铁板将格子盖上,没锁,只能将消防斧卡在上面。这玩意儿结实得很,至少目前安全了。
“呼……”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呈大字型躺在水泥板上,舒展着早已麻木的四肢。我望着依旧惨白的天空,意识逐渐开始消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痛,浑身的细胞叫嚣着要休息,但是我已经无法入睡。天依旧是惨白的,我抬起无力地手臂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三点。
我们是上午十点离开离叔家的,这过去仅仅五小时,却物是人非。
小杰死了,潇潇不知被侯成南带到什么地方,离叔和胖子生死未知。逃离尸群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时间去悲伤。现在,我只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脑袋昏昏沉沉。头一偏,一股酸水吐了出来。
“额……”迷迷糊糊扭头看见黄森平躺在地上,一只手伸在空中,不住摇晃着:“丁卓求,你醒了吗?”
“嗯。”
林小烟还在睡,小杰的尸体在一边安放着,身上盖的是我的衣服,我这才感觉到周围刺骨的寒冷,此刻我裏面只穿着一件秋衣。之前考虑到灵活性,也就没有穿太厚的衣服,现在没有外套,一月份的天还真是冷。
想了想,我还是过去把衣服捡起来穿上,虽然沾上了血腥,但我只能这样做,否则我会被冻死。
小杰,对不起,我只想活着。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林小烟才渐渐苏醒,先是闷哼一声,然后默默坐起:“这裏是……”
“楼顶。”我回答。
“喔。”似乎是想了起来,林小烟看着小杰的尸体慢慢发呆。
我刚才就趴在格子旁边听了一会,下面似乎没有动静了,透过盖子与格子只见的缝隙却能看到一群丧尸还晃在六楼,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拥挤了,一个个在狭小的空间走来走去,不对,应该是碰来碰去。
楼下我也看过,下面徘徊着几十只丧尸,貌似一部分是被枪声吸引过来的,不远处的小巷里还有丧尸闻声赶来,看来我们被彻底围困住了,愁人。
天上阴沉沉的,压得人心头无比沉重,寒冽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因为我们的厚衣服都在车上,此刻的衣着都很单薄,在零下的温度里只感觉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手脚都有些麻木。
本来还能用打火机取暖,但是天台也没有能生火的物件,更别说那么大的风。
为了不致于冻死在这裏,我们三个一边哈气一边绕着宽阔的天台一圈儿一圈儿地小跑,如果有人从上方看的话,估计还以为我们是疯子在做运动,不过应该也没人能在上方看。
正跑着,忽然林小烟一脸兴奋地大叫起来,指着天上喊:“人!那里有人!”
我一抬头,便远远看到一架直升机飞过,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能在风声中辨别出发动机的隆隆声。
“这裏!喂!!”我们三个跑到天台边缘,疯了似地大喊大叫,引来下面丧尸们异常兴奋地伸着手,仿佛能够到我们似的。
“救命!这裏!!!”我们脱下衣服疯子似的不停挥舞,而那直升机似乎并没有拐过来的念头,远远地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