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联军之中找到了可靠的人,你父亲的未婚妻,当时在联军之中充当埃鲁因方面使节的格洛里娅公主,委托她连夜将那个女婴带回了埃鲁因。”
“后来呢,你见过她吗?”
“后来我回到埃鲁因时见过她一次,那大约是圣战之后的第三年,在让德内尔附近的某个小镇上。”
“那个女婴呢?”
夏尔摇了摇头:“我没问,她也没说,我只向她询问了关于你祖父的一些事情。”
“我祖父的一些事情。”
“是的,当初我们将那个女婴送走之后的第四天,布加人和巨龙到了,公主殿下的态度很冷淡,她描述的也和当初发生的截然不同,这意味着你祖父必须要为她顶罪。对此我们知道内情的三人十分不理解,我们为此询问过你的祖父,但他不愿意多说,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年轻的巫师侍从叹了口气:“后来几十年,我们三人都一直在寻找当初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看来最接近真相的应该是熙帕德,可惜他死得太早了。”
布兰多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或许你也一样,夏尔。”
夏尔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或许如此,领主大人。”
布兰多看向一旁的老宰相,老人脸上一脸混杂着茫然与思索的神色。“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总觉得还隔着一层窗户纸,这种感觉可真让人难受。”后者忍不住摇头答道。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都得上路了,或许见到女王陛下,就能解答我们心中最后的那个问题了——”
他看了燃烧的鲁施塔城一眼,轻轻合上怀表的表格。
这个时候一旁一直盯着老尼德文身边的小尼德文看的阿尔卡忽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是宰相大人?”
小尼德文微微一愣,在自己的父亲身边,还很少有人会这么称呼他,不过他看到后者随即明白过来,在整个帝国境内能够把自己和帝国宰相这个头衔联系起来的人不多,但在鲁施塔及近郊地区,能够认出自己的人还是不少的。
他默默点了点头。
阿尔卡忍不住再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这些贵族老爷他并不能认出多少,原本还以为只是布兰多的贵族侍从,但小尼德文的出现显然颠覆了他的看法。
他的目光落到老尼德文身上时,不禁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他几乎不敢确信——老宰相当年在帝国如日中天,但格兰托底大帝离世之后他也随之深居简出了数十年,若不是他面貌和小尼德文还有几分相像,阿尔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就是那位传奇人物。
确信了这一点之后,他在看布兰多时眼神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大人。”他小心翼翼地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布兰多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个年轻人和那个女孩的行径可能给他造成麻烦,但他知道小人物的身不由己,何况塞缇的哥哥的确是死在安培瑟尔的战场上,虽然战争并非由他所发起,但这也不能怪那个女孩。
或许这就是圣殿和女王陛下最大的错误所在,他们无形之中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却从未对此感到愧疚过。
这样的傲慢已经在贵族心中根深蒂固数百年之久。
他回答道:“你放心,白雾十个有分寸的人,塞缇只是个普通人,它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阿尔卡不知道白雾是谁,但这么一位贵族大人让他放心,他看了看小尼德文与老宰相,也只得放下心来——更不用说这位贵族大人的属下还救了他一命。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大人,如果你们要进城的话,我或许知道一条密道可以让你们进入内城。”
“密道?”
布兰多一愣。
“内城的贵族们修建的地道,秘会的教士们买通了这些贵族,而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恰巧知道其中一条密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阿尔卡答道。
布兰多却对这条密道本身不太感兴趣,他只问道:“密道由邪教徒把守么——就是你说的秘会教徒?”
“是的,不过平日里人不多,而且那条密道很偏僻,入口也不大,属于教士们备用的通道,”他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默默计算了一下:“不过我想用来通过大人的手下应该是够了。”
“这么说来邪教徒准备这些密道是用来通过许多人的?”
阿尔卡愣了愣,显然布兰多提问的方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不过他是个聪明的年轻人,随即意识到问题所在,皱起眉头答道:“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这样。”
“你说你知道其中一条密道的所在,那这样的密道很多么?”布兰多又问道。
“不多,但应该也不止两三条。”
老尼德文听两人的对话,这时目光一闪:“内城危险了。”
“这正好是我们的机会。”一旁的小尼德文却显得有些兴奋:“女王陛下太自大了,或许是龙后格温多琳蒙蔽了她,牧树人一定早作准备了。”
“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道她的所图究竟是什么。”
“没必要知道了。”布兰多轻声答道:“我们不走密道。”
“不走密道?”阿尔卡这下真不明白这位贵族大人在想什么了。
布兰多却面现寒意,冷冷地答道:“在见女王陛下之前,我们先去收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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