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翻译:念旧c、YUMIKA、五月鲤校对:念旧c、次凝图源:小村雏真尴尬。真想死啊。我边走边这么想。内心激烈。和东京比起来,函馆的空气弥漫着紧张。一走到建筑物的阴影里,就会感受到一种肌肤被冷膜包裹般的寒意。寒冷得根本不像是十月下旬。尽管如此,我的腋下依旧渗出汗水。手汗也很夸张。而原因就在于这异常强烈的不自在感。四个男生在我前方并肩走着。他们占着人行道的大部分宽度,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各自穿着大衣或是羽绒服,里面是和我同一学校的制服。他们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这次修学旅行的组员。然而,我已经一言不发将近三十分钟了。最初,我还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附和几句。但渐渐地我感到空虚,从后退一步变成落后大概两米左右,现在连当个听众也放弃了。除我以外的四人在学校里是关系很好的团体。午休时也能常看见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吃饭。而我从没有加入过他们,甚至连对话也基本没有过。而像这样一起行动,还是第一次。即便不情愿我也会意识到,自己在他们其中就是个异类。我痛切地感受到,自己果然不应该来。“麦野也这么觉得吧?”“诶?”我抬起固定在斜下方的视线。走在前面的一名男生朝这边回过头来。是同班的永井。我慌忙拉近和永井他们的距离。“啊……不,不好意思。刚才在说什么?”“哈哈,说什么不好意思。不用这么见外哦。”永井发出爽朗的笑声,带着其他组员也笑了起来。虽然不是令人厌恶的感觉,但脸不由得发热。“我们在说难得来北海道果然还是冬天来更好吧。为什么会是秋天啊?都看不见雪。麦野也想要看雪景吧?”“不,也没那么…… ”“真的?是比较怕冷吗?”“还,还行吧。”“是吗,还行啊。”永井好像有些困扰地笑了笑。我似乎,让他有些顾虑了。永井是个好人。修学旅行分组时我被剩下的时候也是这样。当被老师拜托道“能不能把麦野加到你们组”的时候,他欣然地接受了。其他的组员也没有提出异议。班上的同学们对我真的相当照顾,和中学时完全不同。只是,被温柔对待,有时也会令人感到乏累。前方一名穿西装的男性朝这边走来,永井他们让开道路。随着接近函馆车站,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原本以为北海道的人都比较耐寒,但路上的行人都和我们穿的一样厚。“我说永井,吃完午饭去函馆的Animate转转吧?”(注:Animate,日本一家售卖动漫相关产品的连锁店)其他组员对永井说道。“诶——,都来北海道了还要去吗?”“应该会有地方特色的东西吧?”“会有吗。话说函馆的Animate在哪?”“五棱郭的对面。”“那看完五棱郭就顺路去看看吧。”永井看向这边。“麦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啊,不。没有特别想去的。”“这样啊。”简短的回应。我顿时觉得很抱歉。或许即使没有想去的地方,也应该选个合适的景点比较好。他好不容易把话题抛给我,应该努力活跃下气氛才行。目前,我只是这个组里的累赘。我很不擅长和别人说话。即便如此,也应该说点什么。我边走边思考话题。将意识集中在身体内侧后,我突然开始在意起外界的声音。汽车的声音。谈话的声音。乌鸦的叫声。有轨电车通过的声音。风声。被风吹起的落叶在人行道发出沙沙的滑动声。上午十一点的函馆充满了嘈杂的声音。每种都是微弱的声音。但一旦意识到以后,思考的资源就会被处理这些杂音所占用。像是有只小螳螂在脑袋里搅动。思考杂乱无序。我焦躁地摆弄着自己的刘海。长到眼睛的刘海,每动一下就会在睫毛尖上晃来晃去。虽然看着很烦人,但因为我害怕理发,只好一直留着。在朝着车站的方向前进时,遇到了红灯。我们停下脚步,等待信号灯变绿。“麦野。”永井朝着这边说。会是什么呢?我正想着。“修学旅行,真亏你能参加呢。”他继续说道。思绪顿时烟消云散,从头顶开始血色全无。永井的话语在我脑内回响。修学旅行,他觉得真亏我能来啊。“啊、那个……哈哈哈……”我说不出话来,仅从口出漏出干笑。永井惊讶地皱起眉头。似乎很想问我为什么笑。但没过多久,他脸上就变得净是“糟了”的表情。“不是,我刚才没有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怎么来学校,却有勇气参加修学旅行。换做是我应该做不到吧……那个,如果让你误会了抱歉啊?”完全算不上打圆场。倒不如说这话更刺人肺腑。但我知道永井没有恶意,甚至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在巴士和飞机上,甚至到了函馆这里后,也无数次这么想过。“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其他组员看着我和永井。另一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空气略微有些紧张。这可不好。发言内容姑且不论,永井是为了照顾我才向我搭话的。所以这里应该由我来掩护。在信号灯变绿之前,迅速结束掉这个话题。“那个……”我开口。“刚才,永井完全没有错。只是……说法稍微有些容易引起误会。总之,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我稍稍松了口气。稍微说几句话就精疲力竭了。永井露出安心的表情。其他三人的脸色也舒缓下来,好像在说原来没事啊。太好了。正是我期待的反应。“嗯,永井有时候就是这样呢。偶尔会说比较没心没肺的话。”“确实,说话不过脑子啊。”“麦野也不要顾虑什么,有话直说哦,永井对谁都不会介意的。”三人笑了起来。“你们几个啊。”永井有些无语,但也不是很生气地轻轻戳了下其中一名组员。被戳的人说着“喂,别啊!”一边扭动身体。笑声增至四声。一副简直就像朋友这个概念被可视化一样的光景。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啊,我坦率地感动着。但这种感动,就像是看到和睦的企鹅群一样,是一种遥远世界的存在所带来的感动。我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加入永井他们圈子里的样子。这又令我感到莫名的悲伤。曾经无数次自问的想法再次浮现。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呢——。“真是的,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而且,我和麦野是朋友啊。”永井“嘭”地将手放在我肩上。就在这时。我用双手推开永井。永井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空气凝固。头顶的信号灯发出『嘟-,嘟-』的提示音。行人从我身边走过。其中有几个人讶异地瞥了一眼这边,然后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好痛……”永井呻吟道。一名组员瞪向我。“喂,你干什么啊!”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同时,强烈的后悔和罪恶感袭来。搞砸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情。只剩下残留于双手和肩上的鲜活触感,在牵引着意识。永井接过其他组员的手站起来,看着我抱歉地笑了。“抱歉,我有点太自来熟了。我有些不擅长把握距离感……以后会注意的。”“啊、不是……那个、我。”想说的话有很多。我想好好道歉,说明情况,想要告诉永井我对他没有敌意。但是,我没能说出口。破碎的词句在喉咙里纠缠着,声音噎住了。就在我说不出话的时候,永井说了声“走吧”,领着其他组员穿过了斑马线。组里的一人还在瞪着我。但他很快转向前方,用带刺的声音说:“那家伙什么意思啊?”。那刺像一根粗钉子,重重地扎进我身体的正中央。信号灯闪烁着。我闭上嘴,再次拉开两米左右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从记事起,我就过着电流急急棒一般的人生。(译注:电流急急棒,一种游戏。在该游戏中,玩家必须操控一个金属指示物,使其通过一段迷宫,一旦该指示物触碰到迷宫的墙壁,游戏就会以失败告终。)无法接受。被人碰触。没有理由。就像听到刮黑板的声音,铁的摩擦声会感到不快一样。从本能上,从生理上,我做不到。我不能靠近人群拥挤的地方,也不〔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