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在我们已经运转命融诛魔大阵,并且彻底困禁邪魔玄魁的时候,这阴阳道传人牛津,竟突然向我和景瀚道人下了黑手!时机把握,不可谓不恰到好处!正在我们无力反应时,正在我们放松警惕时,他手中突兀出现一根尖锐锋利的骨头,那是凶兽尨奴的肋骨,而且已然被炼化成了一件邪器,他用这件邪器贯穿了我的胸膛,他冲我们痛下了杀手!可我不懂,你牛津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说你早已投靠了玄魁?你这个蠢货!在远古之时玄魁就已沦落成了邪魔,如今它虽元神未灭,但也已经穷途末路,你又还能从它这里获得什么?这个已经快完了的家伙,又还能给你什么?而且……你不是阴阳道传人吗?你不是有守护之责吗?那你怎么就叛逆了师承厚望,投靠了邪魔了?“牛津,你这个蠢货!!”我看向牛津身影,我愤怒的冲他嘶吼,腥黑血迹从口中迸溅,我睚眦欲裂的在盯着他。打从上辈子开始老子就从没有遭遇过朋友间的背叛,而今天这件事却像是一记巴掌狠狠扇在了我的脸上。疼!火辣辣的疼!并非是我轻信了这个老小子,而是他实在装的太像,演的太真,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早已成了邪魔的奴仆?那边景瀚道人反应贼快,以符石毁器之法破除斗法僵持之后,立即便就抽身应付向着他冲过去的牛津,锋利骨刺从我胸膛抽出,带出一连串的血珠,而后再度向着景瀚道人刺过去。剧烈疼痛,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我脸色苍白无比,我紧咬牙关强撑着阵法阵枢,我顾不得察看自己究竟受了多重伤势,顾不得那泊泊流血不停的伤口,更顾不得那在我身体里乱窜的阴煞之力。这山河大阵,绝不能破!我身体渐渐摇晃,更不自觉的开始抖动发颤,景瀚道人为应付牛津攻击,已然撒手了阵法阵枢的运转,倘若我再倒下的话,这座山河大阵就彻底无人主持了!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寄希望于至宝神器崆峒印。我不奢望这神器治疗我所受伤势,我只希望它能够消灭在我身体中流窜的阴煞之力,倘若是阴煞侵蚀了我的身体脏腑,那我可就真的完了!令我心里稍安的是,崆峒印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一道道青色气流瞬间弥漫开来,对我的身体脏腑形成防护,并渐渐将那侵入体内的阴煞从伤口处驱出体外。我缓了缓神,以眼角余光看向另一边。饶是景瀚道人反应足够及时,可他也终究不敌牛津的处心积虑和早有准备,邪器骨刺虽没能伤及景瀚身体,但牛津另施阴阳道法术,单手掐指凝诀,一记引鬼赴牢诀出其不意的狠拍在景瀚道人胸膛,击退他身体的同时,牛津手掌虚抓猛然向后拉扯。“嗡——”景瀚道人的身体和元神同时剧烈震颤,紧接着那肉身炉鼎便轰然仰面倒地,而他的元神魂魄则被牛津扼住喉咙,提在掌中,则被生生捉出了体外!哪怕他是堂堂的飞天高人,可在这种情形下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着了牛津的道。邪器骨刺闪烁锋芒,有浓郁阴火燃烧,再度向着景瀚元神刺去。而这时,景瀚道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柄由铜钱制成的袖珍小剑骤现,迎击上那锋利袭来的骨刺,金光顿时炸裂,浓郁阴火被光芒淹没,牛津没有料到这景瀚道人竟还有如此手段和实力,猝不及防之下被反震之力逼退。景瀚道人趁机挣脱法术拘摄,元神滋溜一下钻入身体之内。我眼睛一亮,果然飞天高人就是飞天高人,虽然被打了措手不及,但反应过来之后还是很厉害的,可下一秒我就傻眼了,元神归窍后的景瀚道人,身体恢复了控制和意识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反杀牛津,而果断是施法御空飞行,就那么的……扭头跑了!堂堂道门飞天高人,竟如此狼狈的扭头逃了!别说我傻眼了,就连牛津也愣住了,这家伙溜的果断,逃的干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眼见一道虹光快速消失向天边,显然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打算。或许,他是认定了诛魔失败;或许,他是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里;总之他真的就这么逃了,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了这里,留我一个人面对手持邪器的牛津和空中的不灭邪魔玄魁。我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我早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可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的不靠谱!这下可好,原本顺风顺水稳操胜券的局面,转眼间急转直下,变成了我将会死在这里的情形。“前辈,还真就被你给说中了。”“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怂啊!”牛津回头看向我来,露出浓浓的那嘲讽戏谑笑容。我微微喘息,神情冰冷,对视着牛津玩味非常的眼神视线,我面无表情开口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嘛……仔细算起来,应该是从亲手杀了师父前一天开始的。”牛津微笑回答。我不禁有些震惊,意外的仔细打量着他,我开口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么做?你又想从玄魁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我不会选择这么做呢?”牛津神情古怪的反问,他那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我摇头发笑;是啊!相比较守着黄土高坡的穷困,明明投靠邪魔玄魁才是更好的选择吧?至于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论他最终可以得到什么,那都要比穷困潦倒一生要好吧?起码……他不会再有悬于头顶的生命威胁,起码他不会最后死在邪魔玄魁手里!他本就一无所有,所以他只会从玄魁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前辈,辛苦你继续维持着阵枢,接下来的这大阵交给我就好,您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牛津笑眯眯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