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男人自不会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什么,更不会像她一样全然没了仙家风范,什么话糙就说什么。那言下之意,便就要送客了。走阴祖师的淡淡话语,不但禁锢了六派清肃者的形神,更打断了目光阴沉的行人祖师本想开口说的话,那女人实在是骂的难听,换做谁都会忍不住想要发脾气,而走阴祖师似乎并不想要激化矛盾,更懒得同她多作计较,招惹不起还能躲不起?“我就问你们,楚天那兔崽子的事你们到底管是不管!?”那个女人稍稍收敛,开门见山道。“管什么?”“如何管?”“你言及问罪而来,可楚天他又何罪之有?”行人祖师沉声道。“何罪之有?”“哟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跟我装糊涂?”那女人冷眼看过去,语气略带讥讽:“瑶池归于天境,天人之乱已起端倪,下界者不知几许,那边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你们家楚天可倒好,竟然对我男人动了杀心,和常羲那邪神搅合在一起,勾勾搭搭、纠缠不清,几次三番的暗中出手,甚不惜用以遣鬼灵凶邪殃及无辜凡人的方式来逼迫我男人现身。”“锦华真君以化身力出面劝阻,现今都已被楚天和常羲给斩灭了!”“你竟然还问他何罪之有!?”一声喝问,顿时惊的六派祖师纷纷从太师椅上起身,他们的目光视线甚为难以置信,竟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获悉了详细内情。而六位清肃者更是心神骇然,堂堂一位仙人的化身力,竟被金翁祖师给诛灭了?他们前脚才刚离开,KM市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妹子……”“你可别跟老哥们开玩笑,这件事也玩笑不得!”“你说的是真的?”走阴祖师语气凝重再次确认。“开玩笑?”“哼!”“今天也就是我来了,否则换作锦华真君及妙法门弟子,他们可就要来寻仇了!”那个女人哼哼冷笑,接着又冷嘲热讽言道:“置身事外躲在上界逍遥,你们可真是心大啊!……不怕天人之乱波及世间吗?不怕天人之乱波及到阴门吗?锦华真君势必要报此仇,你们家这六个后辈届时也势必会卷入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阴门传承……怕是也快走到头了。”“楚天他为何要这样做?”行人祖师语气阴沉,问道。那个女人冷冷道:“这话你难道不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徒弟楚天吗?谁知道他脑子抽的什么风,良心都快被狗给吃了!”“这其间……”“想必有着什么误会吧?”煞鬼祖师沉吟开口,目光却是望向其他几人。而其他几位祖师凝重摇头,眼下尚不知内情详细,谁又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误会不误会的,我不管!”“总之……”“楚天是你阴门的弟子,他闯了祸,你阴门就难辞其咎,这件事你们应当给我个交代说法来!”那个女人得理不饶人的诘问道。“仙友,阴门并无推脱敷衍之意,若楚天他果真铸下了大错,阴门也绝不会法外留情。”“这件事我等既已获悉,自然要管,还请仙友放心便是。”灵媒祖师叹了叹,客气言道。“哼!”“你们最好可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走了!”“不用送!”道完这番话之后,那个女人气势汹汹而来,又气势汹汹离去,全程都没给任何人留面子。骂也骂了;罪也问了;可她却丝毫没有解气的样子!似乎,若是阴门推脱敷衍,她也不会再这么客气!“楚天那孩子……”“真是好个惹祸精啊!”斩妖祖师摇头而笑,语气颇为无奈。“事主问罪上门,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够再放任不管!……早就说了,对于楚天应该及早插手管教,你们偏不肯言听,那二十多年前因何而自斩的教训,他根本就没有记在心里,如今可倒好,又要重蹈覆辙了。”走阴祖师气恼道。行人祖师却道:“事情尚未明了,你别急着下定论,孰是孰非可还不好说。”“事已至此,你竟还要维护?”走阴祖师怒道。行人祖师则道:“这并非是维护,而是就事论事,楚天那孩子因为什么找在世仙人的麻烦,你心知肚明,作为祖师,我并不觉这样有错!”“所以他就能遣鬼灵凶邪作恶为祸,裹挟无辜凡人性命!?”走音祖师沉声反问。“行了!”“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当着后辈弟子的面,你们还有半分祖师威仪吗?”一直没有说话的折纸祖师站了出来,沉声喝罢,他左右各看一眼,言道:“行人不必再维护,走阴也莫恶意揣测,这件事既因楚天而起,找他去问个仔细明白便是!……师尊阴翁早有明令,阴门乃属世间之阴门,不得插手天人之乱,当务之急防止被牵连其中才是首要。”行人祖师、走阴祖师闻听此言,暂休了无谓争吵,此时作意气之争反倒不如快些去找人才是要紧。“如何避免被天人之乱所波及,关键还不在于楚天,而在于他们。”斩妖祖师看向六派清肃者,其它五位祖师的目光也纷纷看来,那稍显深沉的眼神令人禁不住有些不安。而此时的齐仲良、岳白曼他们,也有些目瞪口呆。万没有想到,原来堂堂六派祖师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似想象中的融洽,尤以行人祖师与走阴祖师,那对人对事的价值观冲突,简直是能吵到打起来啊!“好办!”“暂禁神通,禁足阴门便是!”折纸门祖师提议道,其他四位祖师纷纷点头,而行人祖师则并未立即表态,稍稍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六位清肃者骇然瞪大了眼睛!这种决定,他们如何能够同意,如何能够解释?可现在已容不得他们拒绝,六派祖师纷纷施以神通法术,打出一道仙家法力没入他们的形神炉鼎,霎时封禁了修境神通力,随后六派祖师飘然化作一阵仙风,眨眼间离开了祖师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