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这就都结束了吗——身前是无边无际橘黄色的沙丘,身后是绵延至天边的披着重重黑影的黄沙。我们实在太过于渺小,横七竖八地倒在偌大的天地间,四下是望不尽的荒凉,我实在走不动了,所有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光,甚至甚至连扭头都格外艰难。
我们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别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去依提孜力克,就算我心里有数,以我们现在的体力,连翻越离我们最近的沙丘都难,在沙漠里没有防护地过一夜,无异于自杀,晚上气温会降到零下,我们现在这个状态,估计都熬不到后半夜。
我现在不想说话,不想思考,我脑中一片空白,轻飘飘有一种悬在空中的感觉,我感觉不到悲伤亦或是绝望,只是有一种即将化归尘土或者升入天空的辽阔感,貌似抛却七情六欲,又好像变得麻木。
起初,我还能听到孟琬和黑皮争论的声音,孟琬语气激动,一直在强调自己确实看到有好多人从那边的山丘上走下来,黑皮却只说是孟琬眼花了,是临死前的错觉。
后来,他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离我也越来越远,我是坚持不住了,我好困——
朦胧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不只是一个人,远远地站着五六个人影,有男有女,高矮胖瘦,我努力睁开眼想看清他们的样子,可费多大力气也是一片模糊,他们一步一步地后退,口中一遍一遍轻声呼着我的名字,我能感受到,那都是我所熟悉的人,却一时想不起来他们是谁,渐渐地,几个人身影一晃,化作一片黄沙,融入沙漠之中。
正当我放松下来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我的名字,话音中带着憎恨和愤怒,眼前猛然间闪出一张苍白的大脸,毫无一丝血色,剑眉倒竖,那张脸非是旁人,正是被我害死的贺连桥,他面容因痛苦和愤恨而变得扭曲,五官逐渐模糊,但眼光中藏不住万分的杀机,死气沉沉地盯着我,口中怒斥我的名字,我心中生畏,越是想闭上眼,那张脸就离我越近,无论如何我都摆脱不开他的面孔。
我全身发毛,脑子里全是他的声音,每一根汗毛都因为惊恐而乍立,蓦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太假了,这一切都太假了,身上的每一处感觉都如此不真实,好像窝在自己的被窝中做了个长长的梦,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29306&#22914&#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29306&#22914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悸不已,激动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真好,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而已。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把一身热汗的我吹得清醒不少,我努力睁开眼,却发现头顶是一片墨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从东到西,由紫到蓝,由蓝到橘,最后血红的天拥着淹没在地平线下一半的夕阳。周围漆黑一片。
为什么,我在哪儿,这不是梦吗——原来只有那些人呼唤我的声音才是一场梦,我还在沙漠中,我才是从河伊女国逃出生天的谷冬臣。
我还没死,我还要继续经历由死到生,由生再到死,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