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无名的桃木剑。我发现那把剑像是被野兽咬过一样,已经变得残缺不全了。我问无名:“刚才是你用这把剑,把我救回来的?”无名点了点头:“是啊,我把剑扎进了那缸水里面,把树人逼开了,结果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咬住了桃木剑,把它弄成了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把你的宝贝弄坏了,以后有机会赔给你。”无名笑了笑:“一把剑而已,也没什么。”我看了看那缸清水,现在它已经平静下来了。不过……里面的水好像减少了。我记得里面明明是满的。方龄在我旁边说:“如意,你就不觉得冷吗?”我奇怪的看着她:“冷?”方龄点了点头:“刚才你忽然把头扎进了水里面,怎么拉都拉不出来。”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的头发全都湿了。一阵风吹过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我连忙跑到屋子里面,坐在炉子旁边,开始一遍一遍的梳我的头发。无名问我:“怎么样?你看到白狐了吗?”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白狐,反而看到血墓了。”无名惊讶的说:“这没有道理啊。那块玉里面的一缕魂魄是白狐的。你不可能看到别人啊。”我也满腹疑惑的说:“这个确实有点奇怪。我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白狐。还有,绝户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都静悄悄的。”我抬起头来。看着无名说:“白狐是不是死了?”无名干笑了一声:“他有那么容易死吗?就算被血墓杀了,那动静也得惊天动地吧?”我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更何况,我既然还活着,白狐就没有死。可是……他去哪了?即使通过他的魂魄都找不到?”我们坐在炉子旁边交谈了很久,始终没有头绪。直到我的头发完全干了,我站起来,向无名道了别。无名问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站在大门旁边。抱着胳膊想了一会说:“我很想回老家看看。但是白狐告诉我,不要回去,让我在这里等他。”无名笑了笑:“要不然,我替你去看看?”我想了想说:“这恐怕会有危险。”无名摆了摆手:“你放心吧。我只是偷偷地观察一下而已,不会参与到这里面去,怎么会有危险呢?”我点头答应了。然后我和方龄从道观里面走了出来,结伴向学校走去。这时候虽然入夜了,但是宿舍应该还没有锁门。我们两个没有翻墙,而是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因为我们不想那么快回去。等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哭声,是一个小孩在哭,他一边哭,一边嘟囔着说:“我妈妈不见了,找妈妈。”方龄哎呀了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他的妈妈也太粗心了。大晚上的,把孩子扔在这了。”方龄走过去,蹲下身来。对小孩说:“你妈妈叫什么?”小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方龄又问:“你妈妈的电话是多少?”小孩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方龄皱着眉头说:“那你家住在哪?”小孩还是不知道。方龄无奈的说:“小朋友,你一问三不知啊。”她把掏出来了,就要拨打报警电话。这时候,小孩忽然指着远处的一男一女说:“那是我爸爸妈妈,我看到他们了。”我和方龄都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他们两个走在人行道上,步子很缓,挨得很近,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土页庄血。方龄就义愤填膺的说:“孩子都丢了,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她牵着小孩的手,走到这对夫妻身边,气呼呼的说:“你们的孩子丢了,你知道吗?”方龄去找那对夫妻算账了,而我坐在路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她,心里面则在想白狐的事。白狐究竟去哪了?他也像这个孩子一样。弄丢了吗?这时候,那女人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两个没有孩子啊。”方龄说:“怎么没有?这个小朋友说……哎?刚才的小孩哪去了?”我听到方龄这么说,也是一愣,抬起头来寻找那小孩,可是周围哪有人?现在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孩子能跑多快,怎么会眨眼之间就不见了?我正在奇怪,那女人忽然摸了摸肚子,一脸幸福的说:“不过,现在虽然没有,马上就有了。”我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肚子高高耸起,她是一个孕妇。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孩子……是急着投胎的鬼?”方龄浑然不觉,还在蹿腾这那对夫妻和她一块找孩子,而我已经知道今晚上我们见鬼了。我站起身来,想要叫住她,赶快回去。可是这时候,有人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向后拖去了。我吓了一跳,使劲的挣扎。那人在我耳边说:“别叫,别叫,我是来救你的。”然后她把我的手放开了。我看到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脸和善。她拉着我的手说:“快点跟我走吧。”我小声问:“怎么了?”这女人说:“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周围全是鬼,你仔细看看?”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对夫妻两脚虚立在地上,根本没有沾地。我着急地说:“不好了,我的朋友还在和他们说话呢。我得去救她。”女人拉着我说:“你的朋友没有事,那对夫妻不会害人的。咱们先走吧。”我问她:“你要带我去哪?”女人小声说:“你现在很危险,有很多小鬼在找你呢,咱们先藏起来。”我踉跄的跟着她走,越走越不对劲。我发现周围有很多陌生的建筑,我从来没有见过。我警惕的看了看这个女人,发现她的身下有一道影子,应该是活人。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发现月亮又迅速地眨了眨眼,像是一只盯着我看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