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犹豫了一会,像是在为自己的师父求情一样:“你……一定要抓了他吗?”我苦笑了一声:“我无所谓啊,关键是你怎么想。”无名犹豫了很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如果我师父真的是大魔头,那我们就抓了他。不过有句话必须说清楚。不能伤了他的性命。”我笑了笑:“我们有能力弄伤他吗?”无名满怀心事的走了,走的时候紧皱着眉头,像是已经和自己的师父撕破脸了一样。无名必须把自己的师父困起来,不然的话,天厌子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不是让他大逆不道背叛师门,而是在教他自保,无名不傻,很懂得这个道理。我和方龄转身向宿舍楼走去,在路上很是感慨了一会。进门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我们走到宿舍大楼的时候,新宿管对我说:“如意,你们该搬出去了,学校规定的日子到了。”我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愣:“现在就要搬出去吗?说实话,我现在没有精力搬家。”新宿管见我神色犹豫。她叹了口气:“要不然,我给你们宽限几天?在这栋楼里面,我还能做一点主。”我听了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了,我对新宿管说:“阿姨,谢谢你了。”新宿管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上一次老宿管那件事,你也帮了我的忙。不过,你们可得抓紧啊。”我和方龄都答应了,然后就回到了宿舍。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对这栋楼还是有所留恋的。虽然名义上还有第四年,不过学校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我们走了。叶菲和宿舍长都没有收拾东西,她们显然猜到了我和宿管协商的结果:“怎么样?宿管同意咱们留下了吧?”我点了点头,然后奇怪的说:“你们不是已经找好单位了吗?为什么还不搬出去?”土叨吗圾。叶菲拉着我的胳膊说:“因为咱们姐妹情深啊。”宿舍长笑着说:“什么姐妹情深。根本就是为了省房租。”我和她们说了两句话,就躺在了床上,折腾了一晚上,我已经太累了。很罕见地,这一次方龄没有大呼小叫的再讲我们的经历,我感觉她现在害怕了,觉得我和白狐的事,已经不是简单地捉鬼了。其实,这种害怕的感觉,我也一直有。我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面,我又看到了白狐。还是在那间石室里面,他坐在蒲团上,微笑的看着我:“怎么。打算把天厌子抓了?”我点了点头。白狐笑着说:“其实,抓他比杀了他要难。”我嗯了一声:“是啊,抓活的确实比较难。不过,有些事我要问问他。”白狐笑着说:“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帮你的肉身来到世上?”我笑着说:“是啊,总觉得这个天厌子,好像很了解我们两个。”白狐点了点头:“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我问白狐:“那你有没有把握抓到他?”白狐想了想说:“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月圆之夜,看看他和浮尘的实力吧。然后再和无名商量一个对策。我感觉,力敌有点困难,还是要智取。”我嗯了一声:“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的时候若有所思,等着道观方面的消息。晚上的时候就在梦里面和白狐商量对策。可是道观迟迟没有消息,我和白狐也商量不出新鲜东西来了。反而让我白天的时候感觉很疲惫,像是没有睡好一样。到后来的时候,白狐在梦中教我呼吸吐纳,说是让我也要有起码的自保能力。这样跟他练了几天之后。确实有精神多了。时间飞速的流逝着,我们终于等到了月圆之夜。无名给我发来了一个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校门口见。”可是这家伙却没有说是哪个门,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我只好凭着感觉走到了北门。因为这个门距离道观最远,感觉最安全。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发现无名等在那里。他向周围张望了两眼:“方龄没有来?”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她很想来,只不过不敢来了。”无名干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和这件事有直接的关系,我也不想来。”他奇怪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积极?”我笑了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吗?”无名笑了笑,没有再追问。我问他:“你师父呢?”无名小声说:“我师父出门了。”我惊讶的看着他:“去哪了?”无名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顿时有些无奈:“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关键时刻找不到他了。那还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大魔头?”无名使劲挠了挠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这个……不太容易跟踪啊。”我疑惑的跟着他向道观走。我们两个走到道观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等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听到有个房间里面传来响亮的?声。我吓了一跳:“是谁在打呼噜?”无名低声说:“别吵醒了他,是我师父。”我吓了一跳,转身就向外面走。等我走到道观外面的时候,无名才终于把我拽住了:“你干嘛?”我瞪着眼睛说:“你干嘛?你师父明明在道观里面,你为什么骗我说他出门了?”无名低声说:“怪我没有说清楚,他的肉身还在道观里面,但是他的魂魄出门了。”我惊讶的看着无名:“你确定?”无名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确定,自从那天听了你那一番话之后,我就开始怀疑我师父了,越看越不对劲,后来就发现了一些事。来吧,你跟我过来吧。”我们两个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天厌子的房间里面。我看见他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睡得正香。这根本就是一个熟睡的人,怎么是魂魄出门了呢?我怀疑的看着无名,而无名叹了口气:“我也是研究了很久,才发现他不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