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那女人要来了她儿子的生辰八字,然后不管她相不相信,就告辞离开,向市区的方向走去了。我对白狐说:“现在怎么办?咱们就这样走了吗?”白狐笑了笑,对我说:“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了。卦坟迁走的时候,雇了很多车马。浩浩荡荡的离开这里,我们只要在周围打听一下,就能发现卦坟的踪迹了。”这天晚上,我和白狐叫来了很多小鬼,但是这些小鬼都说不知情,好像卦坟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快要到天亮的时候,我和白狐已经回到市区了,打算明天晚上再向小鬼打听。我对白狐说:“看样子卦坟很谨慎,唯恐被人发现,所以专门挑没有人的路走。”白狐点了点头:“是啊,而且他害怕搬家的小鬼泄露他的踪迹,干脆把那些小鬼也留下来了。”我对能否找到卦坟很忧虑,但是白狐似乎很有信心,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的态度影响了我的心情。很快我也不那么着急了。市区里面天色微明,太阳正从东方慢慢地升起来。但是街上的人并不多。我们看着还未熄灭的路灯,缓缓地向前走着。我自言自语的说:“你知道吗?我经常想象这样的情景,和你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一块看日出。不过,等真正实现了的时候,我却又觉得那么不真实。”白狐走到我面前,低着头来,笑着说:“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到底是真是假?”我知道他想干什么,笑着说:“我不用检查,我清楚得很。”可是白狐却没有让我再说话,而是紧紧地抱住了我。把嘴唇印了上来。我迎上去,品尝着他的味道。他有肉身了,马上就要复活了。我们的计划在一步步的前进。我们最后会白头偕老,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面暖烘烘的,忍不住把白狐抱紧了,我热情的回应着他,直到朝阳落在我的脸上,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放开白狐,微笑的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忽然,我发现他的目光向我身后瞟了瞟,但是一秒之后,又收了回来。我问他:“你刚才在看什么?”白狐笑着说:“看到了一个熟人。”我上下打量着他:“是吗?是男是女?”白狐说:“你回头看看他不就行了?何必盘问我?”我仰着头说:“我喜欢盘问不行吗?”在我和白狐对话的时候。我身后的“熟人”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了。他低着头,步履匆匆,甚至没有看到我们两个,他径直越过我们,向远处走去了。我奇怪的看着他:“这不是排骨吗?看他好像有急事一样。”土状状弟。我拉着白狐说:“走,咱们跟上去看看。”白狐无奈的说:“你一晚上没有睡,不困吗?”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心不在焉的说:“过一会再睡,现在还撑得住。”排骨走的步履踉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几天前大不相同。我看到他拐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里面,然后上了一栋楼。楼道的墙上贴满了小广告,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这种楼道里面没有灯,而且常年不见阳光,总是黑乎乎的。我走的很慢。不过总算跟上去了,我看到排骨敲了敲防盗门。那种老旧的铁门发出一阵乱响。里面有个不耐烦的声音问:“是谁?”排骨紧张的说:“我是排骨。”随后,房门被打开了,排骨抱着怀里的东西走了进去,防盗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乱糟糟的,有很多人在说话,而且从门缝里面飘出来浓浓的烟味。我皱着眉头说:“这里该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的窝点吧?排骨自暴自弃,学坏了?”白狐笑着说:“你想进去看看?”我伸手摸了摸防盗门的锁眼,笑着说:“你还会撬锁?”白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开锁,但是我会穿墙。你有没有听过那个故事?有个人和茅山道士学了穿墙术。”我点头说:“当然听过了,结果下山之后把脑袋撞出来了几个大包,却怎么也穿不过去了。”白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你现在试试,能穿过去。”我很是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故意耍我呢?”白狐面带微笑:“我哪敢耍你?你试试?”我将信将疑的把头抵在墙上,用力按了按,冰冷的水泥墙纹丝不动。我抬头看白狐。白狐指着墙说:“速度快一点,最好能助跑。”我犹豫了一会,然后警告他说:“如果把我撞疼了,你就小心点吧。”白狐连连摆手:“你放心,一点都不疼。”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头向墙上撞了过去。我感觉墙面变成了水流,很柔软,很温和。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屋子里面了。屋子当中摆着很多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围着很多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掷骰子,有的在对骨牌。这是一个地下赌场。而排骨就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玩的青筋暴出,双目通红。我看到赌场中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他们一身横肉,身上还带着凶器,毫无疑问,如果有人胆敢在这里闹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我忽然发现我在这群人中太显眼了,连忙慌乱的向后退去,想要从墙上穿回去。结果我一回头,发现白狐站在我身后,他笑着说:“别害怕,我用了障眼法,他们看不到你。”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和白狐走到排骨身边,看到他赌的兴致正浓,桌上放着一摞钱,也不知道是赢来的,还是输剩下的。我皱着眉头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排骨还有这个爱好?”白狐说:“也许是刚刚染上的。赌博这种东西,那种不劳而获的快感太美好了,一旦受到诱惑,很快就会上瘾,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