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方龄身边,开始一点点的看那些壁画,壁画很大,我每一次只能看到一小块,然后在大脑中,自成图像。揣摩出它要表达的意思来。我看到那个女人手握着十字架,回到了人间。这时候人间正是黑夜,有月光撒在她的脸上。她把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我看到她是一个高?深目的外国女人。她慢慢地跪下去,像是在祈祷。这时候,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将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后心上。女人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就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鲜血从她身下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她显然已经被杀死了。而我看到那凶手的脸的时候,顿时惊呆了。因为这个凶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方龄也疑惑的回过头来,对我说:“如意,你杀过人?”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壁画还剩下最后一幅,凶手已经逃走了。而一个男人远远地跑过来,跪在女人的身边痛哭流涕。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显然也是一个外国人,我心中揣测:他们大概是夫妻吧。方龄忽然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我奇怪的问:“你明白什么了?”方龄说:“咱们明明是按照步骤系红绳的,可是还是出了这种岔子。原来神棺的主人早就认识你。从咱们走到那棵树附近的时候,他就发现你了。所以我猜……那根嫩枝是假的,咱们系上红绳也没有用。”土扔尤血。我点了点头:“是啊,红绳是假的。他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们跟他解释一下就算了。看他的样子也是有信仰的。应该不至于不讲理吧?”方龄摇了摇头:“我感觉,他不像是认错人了,你看这个人。”方龄指着画中的凶手说:“这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的身上虽然穿着古装,但是胸前挂着一块玉。和你的一模一样。”我吃了一惊,可不是吗?壁画中的人也有一块玉。这就像是一个身份标识一样,提醒我说:上面的人确实是你。因为长得相似的大有人在,可是又挂着相同的玉,就不可能是巧合了。我有些烦躁的看着这些壁画,忽然,我看到最后一幅画里面的男人变了。他原本是抱着怀里的女人痛哭流涕,现在却抬起头来,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墙外,像是看到我了一样。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对方龄说:“活了,画里面的人活了,里面有鬼。”方龄在我身后说:“哪里有鬼?”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画中的男人又低下头去了。刚才那种凶狠的模样消失不见了。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吗?这教堂里面没有棺材,而且处处透着诡异,我心里面有些不安,想要离开这里,然后到外面爬树根溜出去算了。就算四五米的高度,也只能豁出去了。我招呼方龄说:“咱们走吧。”可是方龄站的远远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疑惑的走过去,看到她正坐在椅子上面,两手交叠,抵着额头,看样子像是在祈祷一样。我惊讶的看着方龄:“你在干什么?快跟我走吧。”方龄抬起头来,冲我笑了笑:“好啊,我们走。”她的笑容很诡异,我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而她的声音也嘶哑难听,虽然流利,但是发音有一些古怪。我猛地惊醒了:“是鬼上身。”随后。我把美玉掏出来了,握在手里面,免得她暴起发难,把我杀了。他阴森森的笑了一声:“果然是你,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玉。我只要杀了你,就能救回我的妻子了。”我向后退了一步,对他说:“你就是画中的人?”他点了点头,冷笑着说:“我叫铁希,按照你们的习惯,可以叫我铁先生。”我看他虽然模样凶恶,谈吐间却颇有礼貌,似乎是一个讲理的人,于是大着胆子说:“铁先生,你和你妻子都是外国人,我怎么可能杀了你们?再者说了,你似乎在这里生活几百年了,可是我的魂魄被我未婚夫保存在一个地方上千年。我根本没有时间杀你的妻子啊。”我说了这话之后,又加了一句:“我未婚夫就是外面穿着白衣的人,他很厉害的。”我这样说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并且奢望能够镇住铁先生。如果白狐在这里,恐怕又要得意的笑了。铁先生听了我的话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不错,你以前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是以后呢?”我顿时愣住了:“什么以后?”铁先生看着我说:“我不崇尚暴力,在谈判桌上能解决的事,就不要流血,你觉得怎么样?”我松了口气:“那当然最好了。”铁先生点了点头:“我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如果你哑口无言,请你自杀。如果你驳倒了我,我放你走。你觉得怎么样?”我瞪了瞪眼,心想:“难道要依靠一场辩论赛来决定我的生死吗?”不过看铁先生的样子,只要我说一个不字,就等于不同意谈判,他会马上杀了我。唉,反正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吧,等到白狐到了,我就不用怕他了。就算辩论输了,到时候不认账就行了。什么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用无名的话说:“我只对好人守信用。至于谁是好人,我说了算。”于是我点了点头:“你说吧。”铁先生中文说的很流利,但是显然猜不到我的心思。他老老实实地把原委讲了一遍。据铁先生说,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而是一个神秘主义者。通俗地讲,凡是有关鬼神的事,他都愿意相信,并且认真研究一番。无论是上帝,还是奥林匹斯诸神,还是点金术,占星术,还是已经失传了的巫术他都有研究。然而他的妻子,却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这两个人信仰不同,却能和谐的生活在一块,也算是一个奇迹。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