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姥眉头紧皱,心不在焉的喝了一杯酒。阎罗王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劝说:“我看今天已经比试了三场,大家都精疲力尽了,不如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喝点酒,怎么样?”老姥点了点头:“很好。”阎罗王摆了摆手,佛奴就抱着一个大酒坛过来了,给每一个仙人都倒上了美酒。这两个家伙。转眼之间变成了酒童,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老姥连喝了几杯之后,忽然露出笑容来了。很显然,她已经想到继续对付我和白狐的办法了。老姥把酒杯放在旁边,对白狐说:“刚才如果不是有如意帮忙,你其实已经输了。”白狐毫不在意的说:“那又怎么样?昆仑山的人已经承认是我赢了,而且解除了婚约。他们都已经认输了,难道你还想再强行说他们赢了吗?”老姥淡淡的说:“无论如何,你赢得不够正当。所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脸色大变,一张脸变成了红色。紧接着又变成了白色。我们在附近看的心惊胆战。阎罗王小心翼翼的走上去,那副模样,倒像是宫廷中的宦官:“老姥,你怎么样了?”老姥忽然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好,好。”阎罗王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老姥忽然张开嘴,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阎罗王的脸上。阎罗王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了。他用力的推了一把,将老姥推到在椅子上,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周围的人。我看到女娲宫中的仙人个个痛苦无比,既愤怒又恼火的看着阎罗王。阎罗王冲佛奴拱了拱手:“兄弟,从此以后,女娲宫要改成阎罗殿了。”佛奴则笑着说:“恭喜阎王大人了。”我茫然的看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天厌子的脑筋转的极快,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在我旁边低声说:“应该是刚才的酒有问题。”老姥瞪着阎罗王:“为什么下毒害我?当初你们被逐出阴间,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们。白狐早就把你们杀了。”阎罗王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不是你收留我,我早就已经死了。只可惜……这点恩惠。还不足以让我放过女娲宫。”他伸了伸懒腰:“当年我和女娲娘娘签订了契约,获得了长生术,代价是要留在阴间。掌管地府。”阎罗王叹了口气:“长生固然好,可是谁愿意留在那种晦暗的地方?这么多年,我朝思暮想的就是从阴间出来,我也要来到仙界,有自己的地盘,尝尝做仙人的滋味。”老姥瘫坐在椅子上:“原来如此。看样子,你早就打算背叛女娲宫了?”阎罗王点了点头,阴狠的说:“没错。如果不灭掉女娲宫,我就无法获得自由。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女娲娘娘吧。当初的契约。对我太不公平了。”老姥愤怒的说:“用自由换长生,有什么不公平的?你觉得不公平,大可以不在神庙前滴血。”阎罗王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你们现在已经被我制住了,我说不公平。就是不公平。”老姥瞪着眼睛,虽然怒气冲冲,却没有再说话。估计她刚刚明白过来,她已经无力回天了。佛奴微笑着走过来,看着我和白狐说:“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杀掉你们了。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挡得住。”他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看了看天厌子和浮尘:“你们还要多管闲事吗?”天厌子笑嘻嘻的说:“哪能呢?我们又不想死。”佛奴满意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天厌子和浮尘就动手了。他们两个的速度快的看不清楚,一左一右,击打在佛奴的身上。佛奴挨了两下,吐了一口血,但是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反而迅速的反击,很快把天厌子两个人打倒在地了。佛奴拿出那把大刀来。向我头顶上砍过来了。看来,他最想杀的人,仍然是我。白狐和杨程大战了一场。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不过他仍然取出玉剑,挡了一下。我听到苍齐悲鸣了一声,玉剑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纹。佛奴第二刀砍过来的时候,白狐已经无法举起玉剑了,于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了一刀。他抱着我倒在地上,鲜血流在我的脸上,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一个劲的流下来,让视线都模糊了。白狐冲我笑了笑:“没想到。会死在这个小子手里,真是阴沟里翻船啊。”佛奴大喝了一声:“滚开。”随后,他一脚重重的踢在白狐身上。白狐的身子摔在一片空地上。那里忽然有一道光芒闪过,随后,他消失不见了。佛奴愣了一下:“那里是仙界的大门?”白狐等于一脚被佛奴踢到了仙界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本来就身受重伤,佛奴最后那一脚又使足了力气,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来。不过,那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佛奴的第三刀已经来了,我如果死了。白狐也不能独生。我虽然在躲避,但是这刀太快了,我根本躲不开。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这把刀被人挡住了,我看到无名举着半截桃木剑站在我面前。他皱着眉头说:“我虽然失去记忆了,不过,是非心还是有的。朋友,你为什么打我师父?”看得出来,佛奴知道无名是刑神之后,对他还是很忌惮的,不过试了两招之后,发现无名把一切仙术都忘光了,只剩下刚学的那点道术,比天厌子还差劲。佛奴大为惊喜,一脚把无名踢到旁边了。这时候,附近又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我看到老姥正连续的重创阎罗王。佛奴一脸骇然:“老东西中了毒还这么厉害?”他再也顾不得我了,提着刀向老姥冲去了。看样子,是要和阎罗王联手,先解决老姥再说,不然的话,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天厌子和浮尘互相搀扶着跑过来,拽着无名,拉起我,低声说:“我们快走,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