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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档的走廊里,闫洪波走来走去,走累了,他便坐下来休息一下,只是一宿的时间,他花白的头发上又多了几根白发。
一大早,周美娟给田小七接点热水擦手擦脸,因为起早的人太多,周美娟特意早起来一点,一推门便看到坐在走廊里昏睡的闫洪波,吓得她差点把脸盆给扔了。
“哎呦,怎么睡这儿啊,着大冷的天。”周美娟嘟囔一句,反倒把闫洪波给惊醒了。
闫洪波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在这里,毕竟曾经见过面,尴尬的打个招呼:“啊,我听说小七也生病了,想过来看看。”
周美娟认识闫洪波,但是不待见他们家的人,斜睨的一眼:“看就看呗,偷偷摸摸干啥。”
闫洪波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就来了,尴尬的笑笑:“那我现在能进去吗?”
谁知周美娟摇摇头:“不行,小七正睡着,你会吵醒她的。”
闫洪波刚准备推门的手,讪讪的落下,想了想道:“那我待会儿再来。”
说着,闫洪波背着手走了。
周美娟觉得意外,这人是住在医院里的吗?还待会儿再来,当医院是家里啊,还带串门的。
等周美娟把热水打回来,田小七也醒了,给她细细的擦了擦,顺嘴把闫洪波的事情给说了。
田小七说:“他闺女,那个叫秋露的电影演员,得了白血病,也在这个医院看诊,那些太本来的医生,就是他给请来的。”
“啥病?白血病?”周美娟大吃了一惊,接着她冷冷的笑了,并啐了一口,“真是活该,这就叫现世报,叫她那个时候那么张狂。”
田小七被秋露气得早产,在手术里又是打麻药,又是抢救,期间还需要人输血,她可能感觉没什么。
可是这种焦灼,对于在外面等待的亲人来说,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周美娟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她一宿没睡,眼泪都哭干了,提心吊胆的一夜,她不能再经历了,她宁可躺在手术室受罪的是她自己,也不想受那样的煎熬。
“妈,毕竟她还年轻……”田小七劝。
周美娟却一点都不领情:“年轻咋了,你生毛妮儿的时候就不年轻了,早产还有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爸跟我在手术外等着,你都不知道那一晚有多难熬……”
事隔两年多,周美娟每每回想起那一晚都不寒而栗,话没有说完,泪水就从她苍老的眼里流了出来。
田小七此刻也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她就该跟着周美娟一起骂秋露,活该,谁让她不干好事,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善良的她还是骂不出来。
“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我跟毛妮儿现在不都好好的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的福泽都在后面呢。”
周美娟吸吸鼻子,擦擦眼泪,瞪了田小七一眼,嗔怪:“就你嘴甜,行了,你说的对,都过去了,不想了,以后只要你跟毛妮儿都好好的,妈呀,什么都不求了。”
田小七的脸不能做表情,只有眼睛弯了弯。
他们母女俩在屋子里说话,岂不知闫洪波去了又回来,把她们俩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情更沉重了。
秋露需要骨髓移植,医生需要骨髓配对,可也得对方愿意啊,这种事情怎么能强迫啊。
现在闫洪波发现不但要过田小七这一关,更重要的是周美娟这一关,眼瞅着周美娟对他们恨之入骨,再动田小七的身体,只怕她会跟他们拼命。
闫洪波的眉头拧的死死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没进去,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