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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靖候叹了口气,眼眶里,是止不住的酸涩,自责道:“我愧对今上的信任,没有将靖远镇的事情办好。”
“爹爹,你做的已经够好了,这里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琢玉一定会查看清楚的。”崔琢玉安抚道。
盛神医又将永靖候腿上的纱布换了换,趁着一身夜色离开。
夜晚,崔琢玉被冻的睡不着觉,鹅绒的被子里还放着两个暖炉,崔琢玉却还是冷的可怕。
“阿秋——”
她猛地打了个喷嚏,一旁守夜的紫萝听见了,从柜子里抽出另一条棉被,担忧道:“小姐快盖厚一点吧,可别感染了风寒。”
可崔琢玉却猛地坐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靖远镇和云谷国挨的极近,她盖的如此厚重尚且冷,那些在城门下互相依偎着取暖的难民,该如何熬过这咧咧寒冬。
偷偷溜出去知县府邸的大门。
凌晨的街道蔓延着月光,街道却空空荡荡,已经被人清扫过,展现出一片萧索出来。
那些在城门下的大多数难民,人呢?
“诶?之前这里还好多人,现在怎么都不见了?”紫萝一阵惊奇。
崔琢玉却面色凝重,知县大人既然不想让他们看见这大批难民,可为什么他们今天过来的时候,城门旁有一大堆的难民。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些难民是一个组织,想方设法的想让人看见他们的困境。
突然,前面走过来一个黑衣人,头发杂乱,身上的衣服破旧,伴随着他的走近,一片令人作呕的气味。
紫萝拿起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崔琢玉蓦地看着他,这个少年虽然肮脏,但眼睛却是无比清明。
“你是从皇城来的人?”他问。
“我是。”崔琢玉回答,又突然发问:“你是谁?”
“今上还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吗?”他忽的冷笑一声。
崔琢玉心中闪过一阵酸涩:“今上特意派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来帮助大家,不过,这里似乎有些秘密。”
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又很快速的黯淡下去,听看守城门的将军说,这次从大靖国过来的人是太子殿下。
而面前的这个女子,穿着贵气,很有可能是太子府的妾,又有何用?
让太子殿下知道他们现如今的困境才好。
崔琢玉似乎是看穿了他,勾起一抹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信任我的。”
“你怎么这么相信?”他问。
“靖远镇有很多秘密,我需要知道难民的真正处境,才能对症下药,不然,今上就听信了左丞相的话,直接来武力镇压。”
少年面色难过,瞪着她道:“这里有很多秘密,最大的秘密就是,我们不是难民,是暴动的山匪。”
知县大人知情不报,甚至将朝廷的赈灾粮偷偷的藏在自己的府邸里,导致在天寒地冻中,无数难民就如此失了性命。
“你不是山匪——”她轻声道。
没有一个山匪是浑身没有匪气,反而是充满了少年的满腹沧桑。
“我问你,你知道的所有真实情况都要告诉我。”她的话莫名的带着些令人心安的魔力。
“嗯。”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