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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违反承诺的事情，所作所为，皆是对得起天下百姓，也对得起筑灵族。是你们听闻了传言，误解了今上，甚至不惜动用手段，闯入京都，险些引起糟乱。”崔琢玉的眉心一皱，道：“你们所犯下的都是杀头死罪，陛下现如今已经是法外开恩，你们可是还有什么不满？”

那人似乎时也显得有些难为情，只得重重的叩首下来，之后才道：“陛下，皇后娘娘……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希望您可以宽恕圣女，饶她不是，草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做为交换。”

崔琢玉好看的柳眉蹙紧，不过很快的，她便意识到了，此事定另有玄机。

大长老当初也是如此，祈求他们留下苗玲珑的性命。

而裴玄章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那个阴狠狡猾之人，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崔琢玉抢在他发号施令之前，问道：“我方才听你们的态度，对于苗玲珑，也不过只是同族之人，你们可能都只是听过圣女的名号，却不曾与之相识，也并不真正地了解她，那你们为何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哪怕心知肚明，她已经是一个罪人。”

几人面面相窥，原本这的确是筑灵族的秘密，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说。

“这江湖之中有许许多多有关于筑灵族的传说，传闻筑灵族圣女之血，可以医百疾。其实却不是这样的。圣女只是筑灵族的庇护神，可以保筑灵族无灾，无忧。”

崔琢玉意外，道：“可有考量？”

“有的，在……第一任圣女的时候，天灾至，圣女在冰天雪地之下，三步叩首，祈求上天，终归是熬过了那个冬天。而后，因有人觊觎筑灵族的秘术，圣女保护之，横死，族中便经历了一场不晓得灾祸，险些灭族，不过选出第二任圣女，以身殉道，方才熬过……”他声音严肃的说着：“总之，只有圣女好好活着，筑灵族方才能够安好。”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脸色皆是沉重，而那面前，冷面的帝王，却是扯了扯嘴角：“呵呵……”

在众人意外的情况之下，庄严的开口说道：“如你们这般言说，圣女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谓，一个保护神的名号。可若是拥有这名号之人，自己便是十恶不赦，上苍又如何能够听得了她的话，保筑灵族安稳。”

“这……”那青年的脸色难看，道：“圣女，乃是依据血缘所选，苗玲珑的确是上天选择的圣女。”

“天有天道，国有国法，若是连善恶都不分，谈何天道。”裴玄章义正言辞的说着，眼眸之中的帝王之气尽数的显现了出来，哪怕是隔着一尺的距离，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陛下！”

那面前的几人连连的下跪，道：“陛下……我等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杀了圣女，筑灵族定是会覆灭，现如今筑灵族几位长老已经表态，愿意归顺皇室，便也是身在六世之中，都是您的子民！还希望您可以网开一面，饶其死罪。”

空气一瞬之间的寒冷了下来。

良久，似乎是过去了良久，裴玄章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朕原本有意从轻处罚，尔等敬酒不吃，朕便按照律法——私闯京都，引起糟乱，令刑部按照律法定夺！”

崔琢玉的心中微微颤动，看着那几个人被拖下去的样子，心中也为之可惜，裴玄章面冷内热，有意从轻，可是他们变本加厉，让裴玄章释放罪大恶极之人，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