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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章一向不喜形于色,除了崔琢玉,亦是很少能够有人看到他的心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亦是心中悸动,手中执笔落地,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的墨色。
待到反应过来之后,他亦是不再有任何犹豫——“去护城河!”
先皇后是裴玄章的生母,设计先皇后的事情,裴玄章怎么可能会心如止水……
崔琢玉亦是立刻的跟上了裴玄章的脚步,只是如今护城河整顿,将所有的水抽干,里面的胀气是何等的危险,寻常百姓都被禁制前往附近,唯有那些德济堂之中懂得医者的人方才可前往。
裴玄章令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护城河,可是下马的时候,脚步却是突然一顿。
他的确在意那一具酷似母后的白骨,但是亦是同样在意崔琢玉的安慰。
于是转过了头,神色认真沉重道:“玉儿,此处有胀气,恐是会对你的身体和孩子不利……”
崔琢玉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玄章!我是一个大夫,懂得医术,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你放心不下我,我同样也放心不下你。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裴玄章还想要劝慰,可崔琢玉提前一步的松开了他的手,认真的冲着那些下人道:“去取防护的面罩来。”
这些预防胀气的面罩,都是崔琢玉所研究出的,可以有效的防治胀气。
裴玄章见崔琢玉已经先自己一步,将那防护做好,脸色沉下。
崔琢玉道:“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开玩笑的。”
裴玄章只好同意,仍旧是仔仔细细的顾着崔琢玉的安危。
那一具尸首已经被打捞上岸,周围空荡,因为掩埋在这护城河之下的泥沙多年, 所以离得很远,便能够闻得到气味。
裴玄章的脚步沉重,走上前去,那些太医们已经先一步的立足于此,见到裴玄章前来,连忙叩首。
而裴玄章亦是不顾阻拦,直接上前,将那白布掀开。
面前的惨状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裴玄章看着那已经被擦拭过的玉佩,上面用篆书所写的字眼……
“是母亲的玉佩。”他的眸色沉重。
崔琢玉张了张口,劝慰的话未曾道出,便听闻裴玄章道:
“这玉佩,原本是一对的,另一枚,我在父皇的身上见到过。”
另一枚,崔琢玉也曾见到过,先帝临终的时候所留下的除了这江山之外, 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遗物,全部都在长信宫的盒子之中,裴玄章曾经将那盒子拿给自己看过,而后将两人的发丝相纠缠,一起放在了盒子里。
那偌大的皇宫,一向都是多权谋少情爱的,所有的软肋与情愫,都在那偌大的狭小的盒子里。
裴玄章的喘息厚重,他死死的盯着那地上的尸首,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