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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中午吃过午饭,大家又一起相邀着在溪城玩了个遍,溪城本身就小,基本上所有能玩的景点全都玩过来了,晚上又吃了晚饭,大家这才放了蔚瑾瑜和沈烟回家。
刚一回家,蔚瑾瑜就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沈烟进浴室给他拧了个热毛巾敷在脑门上,下午他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恐怕是醉了,沈烟担心的看了看他泛红的脸,眼睛静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脸下,轻轻的喘着气,沈烟脑海中忽的就浮现出“活色生香”这个词来,以前总觉得蔚瑾瑜是站在万人之上睥睨众生的,而这段时间,他却又总是放下了身段,今天连蔚雅芙都拉着自己说,他是真的开心,从来没见他喝过那么多酒!
现在的他,终于平凡了真实了吧?
“看什么呢看那么半天。”蔚瑾瑜忽的嘟哝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在想怎么把你搬上床呢。”沈烟强忍尴尬,笑着说。
“呵,”蔚瑾瑜笑了声,道:“我还没醉呢。”
“哦,”沈烟应了一声,说:“你这些兄弟姐妹倒是挺好玩的。”
“别的倒真没觉出什么好,就是心齐,我喜欢的,他们肯定也喜欢,放心吧,委屈不了你。”蔚瑾瑜坐起来,看着沈烟说。
“我呸,谁稀罕!”沈烟佯怒,站起来就跑进了浴室。
刚打开莲蓬头,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
“干啥?”
“老婆,你等会出来的时候打算果奔?”蔚瑾瑜慵懒的声音响起。
“额……”沈烟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洗澡了,连睡衣都没拿,于是用毛巾裹着重要部位,蹑手蹑手的跑去开门,一开门,蔚瑾瑜倚着门框慵懒的站着,一脸坏笑看着沈烟,那件真丝小睡衣在他手里晃来晃去的。
沈烟脸一红,一把抢过睡衣就关了门。
洗完澡出来,沈烟发现蔚瑾瑜正站在阳台上吹风,指尖忽明忽灭的烟头像星星一般闪烁。
此时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裤子还是今天穿了一整天的西裤,衬衣上面的扣子没有扣,风吹起衣角,整个人慵懒而随意,仿佛现在不是寒冬腊月,而是清凉的夏夜。
“小心着凉。”沈烟拿起一件外套走过去披在他身上,柔声说。
蔚瑾瑜转过头来看着沈烟,却让沈烟猛地怔住,呆呆的看着蔚瑾瑜说不出话来,从未见过他这样落寞的表情,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把尖刀在狠狠的割,连沈烟都觉得痛!以前,不管事开心还是不开心,温柔或是凌厉,她从没见过蔚瑾瑜这般颓废落寞的样子,竟让人看得不知不觉心痛起来!
“你不觉得奇怪么?”蔚瑾瑜突然开口。
“额?”沈烟摇摇头,奇怪?有什么可奇怪,虽然惊讶,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痛,谁也不愿别人去揭自己的伤疤。
“烟儿,你知道么,我最怕的,就是过春节。”蔚瑾瑜说。
沈烟沉默,总觉得蔚瑾瑜有什么话要说,此时的自己,最好当个听众就可以了。
“今天,大家都在介绍自己,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七,你没发现独独少了老六么?”蔚瑾瑜猛吸一口烟,声音暗哑的说:“我很想她。”
沈烟眯起眼,知道他说的“她”是少了的那个老六,以前曾听王洋提过一次,说六小姐已故,想来,蔚瑾瑜和这个六小姐,感情还是颇为深厚的。
“你想知道么?”蔚瑾瑜问。
“你想说我就想知道。”沈烟抱住蔚瑾瑜,知道这个六小姐,定是他心里的痛。
“六年前的春节,那时候,我22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蔚瑾瑜眯起眼,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16岁就进了军校,我算是家里最叛逆的一个了,不愿被家族束缚着,我总想着我要去找属于我的那片天,所以在军营里,虽然努力,但也不尽心。”
“那时候,爷爷怕我年少气盛闹出事来,就把我送到了西藏,想在那里磨练我,那时候的我,真是寂寞,幸好有婷熙,她总是会给我写信,总是会给我寄一些书,都是爱情小说,那时候我收到那些小说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苦恼,总是被战友笑我,像个娘娘腔。”
虽然谈蔚瑾瑜说话的口气那么的云淡风轻,但沈烟还是听出了其中风带不走的那些沙砾,这些沙砾,曾经在那个最美好的岁月里温暖了蔚瑾瑜冰冷寂寞的心,同样也是这些沙砾,现在堆积在蔚瑾瑜的心里,变成了深沉的痛。
“到了21岁,拼着命混了个少校,就想着能回到北京去,能把日子过得舒坦些,”蔚瑾瑜轻笑起来,那一笑虽轻,但沈烟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得到认可,才能在现在说起来,还带着淡淡的骄傲。
“一回到北京,我觉得我就像到了天堂,年少轻狂,做了个少校,靠着爷爷和大姐的关系当上了最年轻的军事学院副院长,就觉得我有了骄傲的资本了。”
“纸醉金迷,寻花问柳,那些年,我可是干了不少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