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见这话,哪里不明白她刻意讨好沈念安的心思,一时间也不甘示弱地凑了上去,要么问沈念安平日是如何保养的,要么问她是怎么瘦下来的,话里话外皆是羡慕之意。
汪清荷见状,不悦地扫了沈流云一眼。
“你不是说沈念安如今长的奇丑无比,像一只肥头大耳的老母猪一样吗?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流云心虚地垂下头,转过眸,见香菱在人群外站着,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你这一个月来奉命伺候沈念安,为何没有把她的变化告诉我们?”
香菱见她生气,再看看众夫人的反应,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免有些害怕。
“奴婢、奴婢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说,就……二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闭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如今你是沈念安的丫鬟,莫名其妙地向我道歉,倒显得我在刻意刁难你似的!”
沈流云小声训斥着,随后四下看了一眼,见旁人没有留意她们这边的情况,视线紧接着又落到香菱身上。
“此事就罢了,我问你,我娘交代你办的事办妥没有?”
香菱赶忙点头,“办妥了,奴婢不敢有半点懈怠!”
沈流云见状,这才满意地放开她,随后又看向汪清荷。
“汪小姐放心,不管她沈念安变成何等模样,今日都定让她丢尽脸面!”
汪清荷只是目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上并未说什么。
沈流云不免有些讪讪的,汪清荷素来心高气傲,其实她一开始也并未想过要同汪清荷结交,只是父亲在大伯出事之后就开始为汪太傅做事,加之汪清荷又主动派人来给她送见面礼,她心想这位汪小姐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相处,这才渐渐与汪清荷成为了朋友。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汪清荷只是想利用她,好和定安王府扯上关系罢了,汪清荷真正瞧上的人是定安王裴寂,只是有她堂姐横在前面,汪清荷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嫁为侧室。
娘总说让她挤掉沈念安成为人上人,那是娘压根就不知道汪清荷也喜欢定安王,倘若娘知晓了,这出戏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呢!
凝神间,行及笄礼的吉时到了。
唱礼的礼官是从宫里请来的,自从沈水北站队汪太傅后,这种事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难事。
更何况沈流云还是他的嫡长女,场面自然要撑够了。
众宾客见礼官出来唱礼,便停止了谈话,三三两两的落座。
沈念安身份尊贵,自然是坐在前面的,同汪清荷并在一排。
正前方的主位上则坐着她的二叔沈水北和二婶杨氏。
沈流云规规矩矩地跪在二人面前聆听教训,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沈念安心里却一阵冷笑。
二叔抢走父亲的家业时可没这么仁慈,如今这般惺惺作态,不嫌恶心吗?
若换作她以前的性子,早就忍不住冲上前撕破这一家人的脸皮了,可现在不行,她得为裴寂和元宵着想,无论如何,她都要保全他们的体面。
她要忍,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堂堂正正地把父亲的家业都拿回来,让二叔一家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