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珩儿回来之后就能帮她想出个好主意来,可没想到这小子的性子就和他爹一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偏偏二妹还就信他的,这让她怎么忍,她简直连一天都受不了了!
沈秋珩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嘴角缓缓勾起几分凉薄的笑意来。
“姨母放心,我既然已经回来了,自然不会让您和娘失望。更何况我也早就想和定安王一较高下了,人生在世,最遗憾的事便是没能遇到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这世上能让我放在眼里的人也只有一个定安王,我自然比您更希望自己能除掉他。”
韩夫人闻言,顿时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珩儿,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那姨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姨母就知道,以你的本事,一定能让整个定安王府都在京中灰飞烟灭的,对不对?”
沈秋珩暗暗挑眉,“姨母,话也不是这么说,定安王自幼虽是在边关小镇长大,但入京不过六年便有此成就,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根本就比不上他,若要对付他,免不了要费上一些心力,至于让整个定安王府都荡然无存,自然就更难了,不过对我来说,达成此事也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韩夫人听出他话里的底气,连声夸道:“我就知道珩儿一定有法子的,那姨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沈秋珩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嘴上倒是没再说什么。
韩夫人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杨氏又拉着沈秋珩说了许久的话,大多都是询问他在岭南述职的情况。
原先他要去岭南的时候,她还不同意,凭他们沈家的家世,足可以在京中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
京中繁华不说,那差事也清闲,他何必去岭南受苦。
可这个儿子自幼便有主见,一旦他决定的事,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老爷也一个劲儿地说男人多出去历练历练有好处,哪曾想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当年送他出京的时候,云儿还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哭了许久,谁曾想如今一回来,他们兄妹二人便已是阴阳相隔了。
杨氏越想越伤心,泪水又忍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来了。
“珩儿,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娘如今就只剩下你这一个儿子了,若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往后怎么办……”
沈秋珩温言宽慰道:“娘,放心,我回京之前已经告了假,此番会待上两个月,除了云儿的事,另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若是做不完,我不会离京的。”
杨氏抹着眼泪问他,“什么事啊,棘不棘手,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沈秋珩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您放心吧。”
“我哪放得下心,我知道你这孩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说这话也不过是想宽娘的心罢了,咱们母子连心,娘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吗?
珩儿,你听娘的,无论遇到多棘手的事,都不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你是沈家的长子嫡孙,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白白便宜了后院那几个小贱蹄子生的儿子?”杨氏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
沈秋珩表面应和着,心里却无动于衷。
在别人眼里,沈家或许是块宝,但他早就看不上眼了。
父亲一生庸碌无用、胆小怕事,向来只会在家里耍横,到了外面就夹起尾巴做人,以至于朝中两派人马皆看不上他,甚至没一个拉拢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