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太皇太后又突然朝沈念安看过来。

“玉儿，好孩子，你也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

玉儿？皇祖母？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念安不明所以地看向裴寂，裴寂却眼神示意她过去。

沈念安无奈，只得依言上前，还不等她反应，太皇太后便握住了她的手。

“玉儿，你瘦了。”

沈念安仔细想想，太皇太后八成是把她错认成以前的故人，只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太奶奶，我才没瘦呢，前两日去做衣裳，腰还足足粗了一寸呢！”

太皇太后听到她的称呼，一本正经地纠正道：“玉儿，你怎能叫我太奶奶呢，你忘了，你当年嫁进皇宫的时候，我……”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裴寂突然出声打断。

“太皇太后该歇息了，兰姑，扶太奶奶去内殿。”

立在一侧的姑姑闻言，抬头看裴寂一眼，接着又看向太皇太后，缓缓伸出手。

太皇太后握着沈念安的手不放，浑浊的老眼中突然掠过一抹疼惜。

“玉儿啊，是皇祖母没用，皇祖母护不住你，你该怪皇祖母的……”

沈念安的手腕被握得有些痛，却强忍着没敢吭声。

兰姑见状，只得连哄带骗的把太皇太后扶进了内殿。

裴寂适时牵起沈念安，见她手腕通红，动作轻柔地帮她捏了几下。

“太皇太后前些日子病重，癔症也跟着加重了，所以把你错认成了别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沈念安抿唇摇摇头，她连太皇太后的话都没听懂，又哪可能会胡思乱想。

“太皇太后刚刚一直叫我‘玉儿’，玉儿是谁啊，宫里有这个人吗？”

裴寂蹙眉道：“这应该是个乳名，不过我对宫中女子之事了解得不多，但从太皇太后方才的神色来看，这位女子多半已经不在世上了。”

沈念安想到太皇太后刚刚说什么“护不住你”之类的话，心觉裴寂说的在理，只是有一点却奇怪得很。

太皇太后认得裴寂，却偏偏把她错认了，难道她和老太太口中的“玉儿”长得很像吗？

“这个玉儿，对太皇太后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然太皇太后也不会那般失态。”

裴寂凝声道：“都是过去的人和事，与我们何干。”

“既然无关，那太皇太后又岂会对你过分偏爱？”

沈念安理直气壮地说着，随后又认真分析起来。

“我总觉得太皇太后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她就像是透过你在看另一个人似的，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裴寂默默点头，“确实是在看别人，太皇太后念着的那个人，已经故去二十年了。”

沈念安闻言蹙眉，“这人到底是谁啊？”

裴寂抿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段嬷嬷说此人是太皇太后心里的一个执念，我偏偏又和他长得像，所以太皇太后对我难免要宽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