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你说这事儿能行得通吗?要是分开上课,就得去跟张祭酒说,可是他不喜欢咱们呀,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这么厉害,我这么好看,元宵又这么乖巧可爱,张祭酒到底为什么讨厌我们啊?就因为你比他年轻,官职还比他高?”
她像只小蜜蜂似的嗡嗡叫着在裴寂耳边说个不停。
虽然都是一些废话,但裴寂却听得很认真,手上倒也不闲着,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伤口。
伤口又细又长,两边的皮肉也外翻了,她是真的能忍,说什么皮外伤,明明都快伤到筋骨了。
裴寂看着她血红的袖子,默然间,眸子渐渐暗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一时也没控制住,下意识地紧了几分。
沈念安瞬间吃痛,皱着眉忍不住想把手收回来。
裴寂回过神,赶忙松了力道。
“很疼?”
沈念安见他神色不对,龇牙咧嘴地笑道:“疼个屁,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裴寂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儿,“不准骂脏话。”
沈念安捂着额头撇嘴道:“不骂不行,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和元宵就乖乖站在那儿由着他们骂?这可不是我的性子,虽然我不介意自己受点儿委屈,但我决不允许别人把元宵也看扁了!”
裴寂目光幽幽地问她,“哪怕受了伤也没关系?”
沈念安一本正经道:“当然没关系!”
裴寂闻言,语气突然沉下来。
“可是我有关系。”
嗯?
沈念安不解抬头,她受伤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打的。
裴寂看着她傻愣的样子喟叹一气,随后握起她受伤的手腕,俯首轻轻吹了几下,像捧着一块珍宝一般小心又珍重。
“念安,你受伤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我会心疼,然后责怪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以前没有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时,我总是伤你的心,后来你我二人结为夫妻,我便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断不能再伤你一分,可你还是受伤了,这便是我的失责。”
沈念安见他自责,连忙摇头。
“裴寂,不关你的事呀,是我自己非要惹事儿的,我这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本来就很冲动对不对?那人在冲动的情况下受点伤也是难免的嘛,再说了,这也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我打小练武的时候摸爬滚打,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更何况……”
沈念安的话还没说完,裴寂突然欺身过来吻住她,力气极大,像是要将她搓圆揉碎了一般。
直到十一把马车停下来,裴寂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念安,答应我,往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我说过的,所有棘手的事情,通通交给我处理,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做我的妻子就够了,能做到吗?”
沈念安被他吻得头昏脑胀,也没细听他究竟说了什么,下意识地点头。
“能能能!”
“这才乖。”
裴寂满意一笑,随后抱着她下了马车。
行至大门口时,一阵秋风乍起,沈念安抖一激灵,脑子渐渐清醒。
“裴寂,我刚刚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事儿了?”
裴寂面不改色道:“嗯,今日之事,虽是徐家先挑起来的,但你行事也有欠缺考虑之处,所以我让你写一份检讨书,你答应了。”
“啥?!!”沈念安瞬间不淡定了,“你认真的?”
裴寂斜眼看她,“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