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南洲神色骤变。
“定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寂面无表情道:“奉皇上之命,太傅汪南洲犯上作乱,勾结西凉,罪无可恕,汪氏一族即刻被押入大牢,如有抗命不从者,斩立决!”
汪南洲闻言,老眼一缩,立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地瞪着裴寂。
“裴寂,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我要见皇上,让我进宫见皇上,他一定是你被蒙蔽了,老夫是冤枉的!”
裴寂冷脸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汪太傅是不是冤枉的,你心知肚明不是吗?你与西凉暗渡陈仓本就是事实,本王拿到的证据也确之凿凿,何曾冤枉过你?”
汪南洲却冷笑出声。
“我就知道,从承德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做的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裴寂,你这个人何其狠绝,连自己的亲岳父都能置之死地,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做到你这地步!”
裴寂冷眼看着他没出声,过去的事,他不想再提,别人也根本不清楚内情,所以他没必要解释什么,只要念安相信他就足够了。
“汪南洲,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怨不了别人,你我之间注定要死一个。”
话音落罢,两个羽林军便上前围住了汪南洲。
汪南洲神色平静地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无所畏惧地仰天大笑。
“裴寂,你以为你帮皇上除掉老夫,自此便可一步登天了吗,你记着我今日的下场,总有一天,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处境!皇上是这世上最凉薄之人,凡是威胁到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裴寂当然知道当今圣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汪南洲不知道的是,他比皇上更狠绝。
有些事情,若是不及早做准备,反而是给别人动手的机会,这一点,他远比汪南洲通透得多。
“多谢汪太傅提醒,不过你放心,本王断不会让自己落得你今时今日的田地。”
话音落罢,他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让羽林军将汪家一众人全部押走了。
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满朝文武都震惊了,毕竟那被抓的可是当朝太傅。
汪太傅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如今说垮就垮了,怎能让人不震惊。
更有人甚至已经慌乱起来了,因为皇上下令要彻查汪家一派的党羽,凡是曾经与汪家有过来往的大臣,一个都不能放过!
谁曾想到,朝廷的动荡就在这一夕之间。
而身在大牢的汪清荷也万万没想到,爷爷只是离开了两个时辰的功夫,现在居然和她一样被关了进来。
她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她和姑姑做的那件事连累到爷爷了。
但后来一看整个汪氏一族的人都进来了,顿时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爷爷,究竟出什么事了,皇上为何要抓你们?”
她隔着两道牢门急切地看向汪南洲。
汪南洲却垂头坐在地上,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沉默不语。
倒是有几个族人忍不住了,张口闭口地埋怨汪清荷。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如今还有脸问,我们这回真是被你害惨了!”
“汪清荷,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定安王,如今出事了,你满意了吧!”
“意图谋害定安王的人明明是你,不关我们的事,为什么要我们给你陪葬啊,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