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心里早就有人选了,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想直接说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反而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明若姑娘,陷害我的人是谁,我不清楚,但此人明显是想利用国师大人除掉我。
她很清楚如果国师大人穿上我洗过的衣服有了损伤之后,一定会要我性命,所以才会用这般恶毒的法子,她不止害我,还愚弄了国师大人,其心简直可诛!”
明若凝神想了想,随后道:“这件事,我待会儿自会去浣衣房查个清楚明白,你先回去吧,记着,无论别人问起什么,一个字都不许说,免得打草惊蛇。”
沈念安轻轻点了下头,她当然清楚回去之后该怎么做。
只是她若完好无损的回去,那幕后黑手也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估计到时候的脸色一定会十分精彩。
沈念安光是想想,心里都觉得一阵痛快。
裴寂见她走了,也懒得在此逗留。
不过他怕自己走的太着急会引起国师怀疑,所以刻意间隔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他一路上速度飞快,终于赶在观花园附近追上了沈念安。
见四下无人,他果断抓住沈念安的手腕走到一棵枯叶泛黄的梧桐树下。
沈念安皱着眉挣开他的手。
“你注意一点,方才在国师殿,那个明若已经在怀疑你我的关系,若是再被人看见,我们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就说我在观花园对你一见钟情,有心追求你,他们就是再怀疑也没用,你我只是近些日子才进燕大都的,他们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裴寂无所谓道。
沈念安没好气地撇了下嘴,转瞬又问。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国师殿,专程带着吴院判去救我的?”
“不然还能是什么缘故,你真以为我是给那个人治病去的?”
裴寂挑眉轻笑着,语气却慎重了。
“那日才提醒过你万事小心,这才两天就落进别人的陷阱中了,看来浣衣房那种是非之地是不能再待了,还是……”
“裴寂,你发没发现那位国师大人开始欣赏我了?”
沈念安出声打断他没说完的话,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
“我先前就觉得奇怪,他那个人既然有那么多忌讳,干嘛不专门找个人住在国师殿给他洗衣服,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不是无人可用,而是不敢用。
国师殿只有明若一个女婢,国师器重她,未必舍得让她去干浣衣这种粗活累活。可若是直接从别的宫里调,那调去的人又未必是可信的,别看宫里的下人们都敬畏他,但像明若那般忠于他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来。
用人如纳亲,除了可靠之外,也要投眼缘的,所以留在国师殿的人除了忠心,还得让国师瞧得上眼才行。
而我第一次给他洗衣服就出了岔子,但好在最后是机智化解了,他应该就是从那时候起对我生了几分兴趣,或许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好玩儿的物事,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可以接近他的大好机会,所以我必须留在浣衣房。”
裴寂听她云里雾里说了这么多,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