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见她面露困色,微微笑了。
“那你好好想想,如今宇文家手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护住他们的天下屹立不倒的?”
沈念安经他提醒,闪着眸子认真回想了一番,转念也不知想到什么,眸子愕然睁大。
“你是说,兵、兵权?!”
裴寂抿唇点头,“王上许诺我,只要我能帮他除掉国师,到时他便可借兵助我攻打东离。”
沈念安惊讶道:“可是你手里不是已经有东离边境的百万兵马了吗?”
“百万兵马?呵,你以为那些人全都是忠心于我的?”
裴寂轻笑着摇头。
“先前回到东离,皇上有心怪罪,我便向他讲明实情,直言是为了寻你回去才会擅自离京。
不过我这番说辞,他也未必会信,所以在此之前,我早已将兵符交给苏越,皇上知道兵符在苏越手里,对我便无话可说,不然我又岂能借着这机会来燕北借兵。”
沈念安凝神听着,拧眉想到什么,正欲开口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韩锡的声音。
“沈念安!”
她闻言蹙眉,也不知道韩锡是否早就发现他们了,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裴寂背对着韩锡对她笑道:“不必慌乱,我们离得远,他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如若他问起,你随口糊弄过去便是。”
沈念安轻轻点头,“嗯,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也多加小心。”
裴寂静默着站在那儿,待她离开了,精湛的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幽光。
一顶搭好的营帐前,沈念安神色平静地走到韩锡面前,启唇问他。
“找我有事?”
韩锡却带着一脸的探究反问她。
“你刚刚和裴慎之在一起说什么呢?你们两个早就认识?”
沈念安扬眉道:“在宫里这么久了,我认识裴护卫根本就不奇怪吧?方才他见我去河边喝水,直言河里的水不干净,就好心把他自己的水囊给了我。”
韩锡闻言撇嘴,“他的水你也敢喝,也不怕被毒死。”
沈念安听见这话,心里直道他和裴寂之间的矛盾似乎很深。
确切来说,应该是国师和裴寂不对盘,韩锡只是随主罢了。
不过既然他们如此提防裴寂,干嘛还要裴寂一路相随?
“韩锡,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和裴护卫无冤无仇,他干嘛要毒死我,莫不是因为国师大人的关系?”
“我还以为你进宫这么久了当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也罢,难得你有不如我的时候,我今日就同你好好说道说道。”
韩锡扬眉笑着,目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沈念安闻言,立马竖起耳朵。
韩锡打眼望向河边的裴寂,缓缓启唇。
“大人自从进宫之后,根本就没有把皇室的人放在眼里,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半点不中用,自从夺过政权之后,大人对皇室的人便越发不客气了,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裴慎之,全盘坏了大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