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只是看着他幽幽冷笑。
“这件事虽是秘辛,但不代表无人知晓,本王根本没必要拿这种事来打击三皇子,你若不信,大可问问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亦或是荣贵妃,她进宫这么多年,关于皇上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她必然也听过不少。”
说完,他便踱步行进了宫门之内。
曹公公已在宫道上恭候多时了,眼见裴寂气势凌人的向自己款款走来,他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以为定安王早就死了,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有再见他的一天。
凝神间,裴寂已缓缓行至他面前,深邃的眸子淡漠凉薄地盯着他。
曹德玉回过神,赶忙行礼。
“老奴见过定安王!”
裴寂凝声道:“听苏将军说,定安王府之前出事时,曹公公曾帮了些小忙,你对定安王府的情分,本王记在心上了,日后曹公公若遇上什么困难,大可来找本王,本王必定出手相帮。”
这话真是听得曹德玉诚惶诚恐,他也不是非要和定安王府扯上什么关系,只是不想看着苏将军为了定安王府而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皇上拿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再说了,定安王大难不死能活着回京,虽是件喜事儿,但皇上那一关能不能安稳度过去,还真不一定呢,现在就给他背书,为时尚早了。
“定安王言重了,老奴也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应当做的事情罢了,至于其他的,老奴并未想太多,定安王不必放在心上,皇上还在御书房等您,定安王快速老奴过去吧。”
裴寂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嘴上未再说什么,不慌不忙的随他一起去了御书房。
行进大殿刚跪下行礼,头顶上方便传来了老皇帝怒不可遏的声音。
“裴寂,你好本事,诈死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也敢瞒着朕!”
裴寂不卑不亢道:“臣无意欺瞒皇上什么,只是那群刺客突然在边境出现,且对臣的行踪了如指掌,很难不让臣怀疑什么,为防万一,臣只好瞒过所有人诈死,以便隐于暗处细细调查幕后主使。”
老皇帝闻言一顿,身上的戾气瞬间收敛不少。
“那你都查到什么了?”
裴寂直言不讳道:“皇上所能想到的,臣全都查到了。”
老皇帝见他故意跟自己打马虎眼,不禁冷笑。
“裴寂,朕看你是出去猖狂太久,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世俗规矩,臣还是牢记于心的,只是臣也知道此番回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但臣这些年行走在世间,俯仰天地,无愧于世人,若是临死白白背上骂名,臣实在不能安心,尤其这通敌卖国的罪名还是臣一心效忠的皇上强加到臣头上的,臣就更不甘心了。”
说到这儿,他缓缓抬起头,无所畏惧地看向老皇帝的眼睛。
“臣竟不知道,皇上与燕北国师竟然早就认识,臣更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国师大人居然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儿子,此番臣被他算计,不知皇上又在这背后添了几笔?”
老皇帝闻之大怒,当即拍案而起。
“裴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裴寂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火,还以为皇上当政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沉稳之性,可原来不是。
一旦别人踩中他的痛处,皇上也是会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