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弦听闻之一顿,凝眉狡辩道:“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王妃当时身子不适,我与那两个人交手的时候,确实也看出了王妃的异样,她手脚软绵绵的,似乎使不上力,只是我当时只顾着对战,想不了那么多,所以……”
“就算你这个说辞是真的,那楚水音又该怎么解释?”
裴寂微微冷笑着转过身来,冰冷的眸子如同蛇眼一般,盯得人心里发寒,仿佛下一瞬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楚水音后颈受创,推断当时是猝不及防的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却变成了傻子,照理说那两个劫匪的目标是念安,而楚水音和你是唯二两个见过他们相貌的人,他们知道这是上京,未免被我找到,应当杀了你们灭口才算是对他们最有利,可结果呢?
你受了重伤,楚水音却傻了,这一点,你又该作何解释?”
曲弦听被裴寂盯得心里发紧,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
“这不难解释,当时情况紧急,我寻到机会就赶紧跑出房间叫人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对我下毒手。”
“他们没机会杀了你,却有功夫对楚水音下药毒傻她,你觉得那两个绑匪究竟是聪明还是傻,比起下药,一掌打死她岂不是更方便行事?”
这一点也是裴寂证实曲弦听有问题的最大证据之所在。
沈朝臣之前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弄傻楚水音,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念安,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楚水音告诉他们事发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曲弦听帮着对念安下了手,楚水音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至于为何没有选择杀了楚水音一了百了,恐怕是有念安的缘由在。
他不想知道念安当时究竟对曲弦听说过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把念安带去了什么地方!
“你和连淮翊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可以不管,但是念安的命是我的,若她出了什么事,你应当清楚我会疯到什么地步,是生是死,你自己掂量着办。”
曲弦听见他彻底撕破脸,一点情面都不留了,心里很清楚他这回是来真的。
其实以他的聪明,未必猜不到琐香他们会把沈念安带到哪儿,只是这个答案若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
“王爷,你想要我背叛连淮翊,可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根本就算不上纯粹的主仆关系?老实说,我在京中待了这么多年,与你的交情反而更深一些,只是如今也是被迫伤害沈念安,我根本没得选。
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后悔了,你想知道她的下落,我就告诉你,其实你应该也早就猜出来了吧?除了燕北,连淮翊也无处可去了。”
十一闻言,心头愁绪顿时消散不少。
“王爷,属下这就给驻守在边境的探子传信,如有王妃的身影出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一定让他们把王妃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裴寂凝着眉没说话,不过从他的神色来看,明显对十一的安排没什么意见。
至于曲弦听,他暂时还是被关进了地牢中,念安一日不回,他就一日都别想出去。
而此时的上京城中,关于沈念安被人劫走的消息也迅速传开了。
城中百姓也不知这定安王妃究竟是个什么命,先前突然在城中失踪,定安王好不容易才把她寻回来,哪曾想才安稳了两三天就又被人掳走了,也不知在外面究竟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