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山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
“我和琐香都不是东离人,你们自然不清楚定安王妃同我们之间的事,只因定安王妃先前在燕北王庭中曾算计过一个人,所以琐香才会对她怀恨在心。
说到底,这也是定安王妃自己种下的因,如今自食恶果罢了,若非顾忌到主子,我根本不会插手管琐香的私事。”
裴寂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重点,凝声问:“连淮翊可知道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出了问题?”
龚山抿唇摇头。
“我和琐香都是主子培养的暗探,很少在他身边露面,除非主子专门吩咐。
至于我们这些属下之间的事,主子也鲜少过问,所以我想他是不清楚这些的。”
裴寂静静听着,脸上神色很平淡,瞧不出喜怒。
龚山却心有戚戚,听闻东离定安王护妻如命,眼下从他口中得知定安王妃有危险,怕是会一怒之下杀了他。
他倒是不怕死,只是在组织中秘密训练这么多年,最后却以这种方式死去,他心有不甘。
不过眼下他已经落到了别人的地盘上,是生是死终究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他又能做什么。
凛神间,耳边突然传来了裴寂淡漠的声音。
“十一,把他放了。”
十一闻言骤惊,心里极为不同意。
“王爷,他可是抓走王妃的绑匪之一,我们岂能将他放了,这么做岂对得起王妃?”
裴寂见他阻止,有些危险地眯起眸子。
“怎么,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十一见他面露不悦,赶忙摇头。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
牢门外的阿昭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无奈叹气,大步上前给龚山解绑。
虽然他心里也不明白王爷此举不合常理,但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们身为下人,只管乖乖服从便是,其他的还是少管少问。
十一见阿昭放龚山离开,心里还是气闷,咬咬牙,终究没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声。
“王爷,属下不明白您究竟为何这么做,以前若有人试图伤害王妃,您不杀了对方都算仁慈了,怎么今日却……”
裴寂侧目瞥他一眼,本来是不屑于解释的,只是他若不把话说明白,府里怕是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何这么做。
“龚山是连淮翊的人,对自己人的行事作风也远比我们了解得多,那个女人对念安心存怨恨,必然不会遵从连淮翊的命令把念安带回燕北,所以我们的探子已经用不上了。
而龚山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初衷就是他担心念安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到时候会把这笔账算到连淮翊头上,所以你说他若是获得了自由身,第一件事会去做什么?”
十一经他提点,整个人豁然开朗。
“他一定会赶去阻止自己的同伙杀了王妃!”
王爷果然睿智,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裴寂并非睿智,只是了解人性罢了。
连淮翊这次属实大意了,居然派了一个叛徒过来,如今那些人已经带着念安走了许多天,但愿念安没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