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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严景寻。景寻,这位是聂总。”
景寻:“……”
聂总:“???”
景寻先前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聂总的目光,被询问身份时,他也只下意识看了眼沈逸烬,就兀自低眸,将头也埋低了一些。
不是他自卑,不好意思面对生人。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沈逸烬会怎么跟人介绍他。
犹记得刚刚在蛋糕店里,营业员提到“你男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有接话。
低头不去理会就是一种放任自如的态度,随便沈逸烬怎么向别人介绍他,他都无所谓。
但景寻是万万没想到,大哥一开口,竟将他称作是……
爱、爱人?!
朋友,男朋友,未婚夫……
这些都行。
都在情理之中。
都不突兀。
可一上来就是爱人是什么唉?!
这次景寻也有点儿手足无措。
可他还算镇定。
与他相比,聂总才明显是被吓到了。
……一个油盐不进的钻石王老五,突然告诉你他有爱人了。
尤其这位沈总可是出了名的冷!
看这青年的穿着,很明显也不会是沈家给安排的联姻……
哦对了,前两天不是还有个钻了空子爬他床的人?
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怎么这就连爱人都有了?
之前也没听说啊!
此时此刻景寻在聂总眼中再也不是乖乖学生仔。
——那鼻子那眼,怪不得生成这副模样,简直是完美无缺好么!他怎么可能找来相同标准的替代品!
沈逸烬说:“我跟景寻很快就会办订婚仪式,到时候还望聂总赏光参加。”
聂总下意识答应:“一定,一定。”
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掩去震惊,连道了几声恭喜。
等到聂总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离开以后,餐桌附近终于回归了宁静。
就是有些太静了。
在六十八层的高度俯视都市夜景,下面的车水马龙统统与霓虹灯一起,汇成了一道道鲜明的亮线,像一副盛大的画作,好似不是人间烟火。
景寻率先开口:“那位聂总是……”
沈逸烬回答:“一位朋友。”
“生意上的朋友?”
“不全是。”沈逸烬淡淡地说:“他祖辈跟我爷爷是世交好友。”
……
那不就是,很快沈家人都要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景寻:“……哦。”
青年一拧俊秀的眉头,难得的,连语气都变沉重了一些,这令沈逸烬很快就察觉出不对。
他主动询问他:“怎么?”
景寻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那个……现在就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有什么问题?”沈逸烬反问。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也才刚刚决定……试一试,万一不成呢。”景寻表示出顾忌。
他是不介意对方公开他们的关系啦。
反正他这边也没什么牵绊。
但沈家那么复杂,沈逸烬又是那样的身份,要是以后他们没成那岂不是很麻烦。
沈逸烬却不同意他的观点。
表情都略微严肃了一些。
他说:“我会履行丈夫的一切职责。”
景寻:“嗯。”
沈逸烬:“这个职责也包括对外和对我的家人宣布我们的关系,不需要遮掩。”
“……”
景寻隐隐觉得对方好像生气了。
但又不懂为什么?
或许对方真的将他们之间名义上的关系看得很重?
恋不恋爱无所谓,就是名义上必须是夫夫的那种。
这种情况似乎大概率是发生在……被家里逼着结婚的时候?
景寻有好多读博的学姐学长都陷入被逼婚的困境,他每天跟他们相处,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众位学姐学长互相吐槽自己家里的各种安排相亲的活动。
景寻恍然大悟,但又难以相信沈逸烬被逼婚是个什么光景,捎带着连看对方的目光都多了一些诧异。
他好奇地打探:“所以先生,你今年多大了?……我是说我连你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呢。”
沈逸烬平视着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他:“这就是你觉得我们不一定成的原因?”
景寻:“?”
这又说到哪儿了?
沈逸烬:“晚些时候我会整理一份我的资料发给你。”
景寻:“……”
也……不必如此正式……
沈逸烬突然又很平静地说:“我今年二十六,周岁。”
景寻:……!
不能怪他这样惊讶,实在是沈逸烬举手投足间透着的气派和沉稳,都不像是二十六岁。
二十六啊,景寻大致记得这位的履历,好像差不多是博士毕业、已经归国两年的节奏?可是他多少才华横溢的学姐学长们在这个年纪也才刚刚研究生毕业而已。
还有他可是大反派啊!
看刚刚那位聂总那种殷勤备至的态度,就总有种错觉,好像沈逸烬这个人有多高不可攀、忤逆不得。
这就给人一种错觉,一种好像他已经很年长,所有人都敬他的错觉。
景寻是怎么也没料到,这样的人竟然只有……
“怎么?”沈逸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长相看起来应该年龄很大么?”
“不是。”景寻赶紧摇头。
他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实话实说:“不是相貌的问题,是先生你给人的感觉,很……让人不敢在你说话。也不敢开玩笑。”
沈逸烬表示疑问:“哦?”
“嗯嗯。”景寻连连点头,仔细形容:“就像看见德高望重又很严肃的老师一样。”
“……”
沈逸烬听了,似乎理解了什么,总结:“所以你怕我。”
景寻的目光闪躲,长长的眼睫抖动了几下,有点心虚。
但发现沈逸烬一直在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景寻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刚知道先生你身份的时候,是怕的。”
对上他的眼,景寻又连忙在自己的话后面打了个补丁:“不过现在不怕了。”
如果有什么关于美丑的世界纪录,景寻觉得单凭这双眼睛,这人也能拿个冠军之类的。
淡漠不是无情,只是稍显落寞。
这应该跟他无法自控的情绪有关,或许他更难受。
一旦想到这些,景寻就不怕了。
哪怕他已经跟沈逸烬对视了良久……
……
沈逸烬似乎对他的“不怕”很满意,后面不知是谁先暼开视线的,总之接下来的用餐时光二人都没有再发生过语言交流。
过了很久,见景寻的餐盘几乎空了,沈逸烬适时询问:“吃好了吗?”
“嗯。”景寻看了看自己盘中剩下的唯一一朵作为配菜的西蓝花,点点头说:“吃好了。”
“谢谢先生的晚餐。”
“我送你回学校?”
“嗯。”景寻一口应下来,又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不用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