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为什么我非要受这种苦……」在知事府的地下牢狱之中。涅欧普拉斯的知事兼星砦成员的“棺人”奈芙提・斯特罗贝利,趴在不怎么干净的地上恨得咬牙切齿。失去了知事的地位。同伴也没有要来救自己的迹象。重要的兔子玩偶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全都是因为自己小瞧了这帮家伙。——奈芙提,你很强。然而我想,你很可能会因为骄傲自大而自取灭亡吧。想起笨蛋特蕾莫尔总是会对自己说这样的忠告。平常自己总是「啊~对对对你说得对」无视掉她的话,然而实际这么身陷困境一下,才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她言语的价值。「肚子好饿……」被关在这牢狱之中大概有五天了。在这期间,一个叫特里冯・克罗斯的卑鄙苍玉经常来对自己进行拷问。他反复用针刺自己,并提出「你就是星砦的成员吧?」「夕星在哪里?」「星砦有什么目的?」「你还有多少同伴?」之类的质问。然而,痛苦对奈芙提来说并没有效果。沙胧种能够暂时将身体的一部分——正确来说大约是身体九分之一的部分——变换成沙砾。使用这个“沙砾化”能力,就能使得可预知的物理攻击无效化。但话说回来肚子真是饿得要命。现在差不多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了——「晚上好啊。我带晚饭来了。」「!」奈芙提猛地抬起头来。刚刚提到的那个特里冯・克罗斯,端着一个盛有披萨的盘子出现了。奈芙提的肚子控制不住地「咕咕」叫了起来。毕竟那可是披萨哦?这肉和芝士的香味简直能飘出十里似的哦?不过,并不想让这家伙看出自己很开心。所以奈芙提特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抱起双臂,「呃,哼~?今天是要吃披萨啊?平常都是硬邦邦的黑面包来着,今天这是吹的哪股风?」「偶尔想换个花样,你不喜欢披萨吗?」「并没有不喜欢就是了?虽说也谈不上喜欢。」「原来如此。」奈芙提的视线紧紧地钉在披萨上面。嘴里已经是口水泛滥,喉咙也擅自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好想吃。看起来好好吃。想吃。想吃。想吃——特里冯拿起叉子扎起盘中的一片披萨,将它送到了他自己的嘴边,「我开动了。」然后一口咬了上去。「是你吃吗!?」奈芙提紧紧地抓住铁栏,尖叫起来。「嗯?」特里冯奇怪的歪起脑袋。「因为这是我的晚餐啊。」「什,什,什……」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简直坏到根里了!——奈芙提双眼充红了血,对吃披萨吃得津津有味的特里冯怒目而视。「番茄酱和芝士的组合真是活泼而美味」这家伙还很周到地做起了食评。「唉~……好像挺好吃的呢。不过你能吃完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会吃胖的哦?」「没关系的。如果吃剩了的话,扔掉就好了。」「太浪费了吧!!」「这是用涅欧普拉斯的税金买来的披萨哦?钱都多到发霉,所以不成问题。话说回来,滥用公款买来的披萨就是好吃呢。」「………………」过度的愤怒和屈辱让奈芙提全身颤抖。太过分了。竟敢戏弄我奈芙提・斯特罗贝利——「你想吃吗?」特里冯走近了。他在奈芙提的眼睛和鼻子前摇晃着披萨,露出坏笑。「要我施恩于你也没问题哦,只要你能将星砦的情报全盘托出。」「……………………」披萨。星砦。披萨。星砦。披萨。星砦。披萨。星砦。披萨。星砦。披萨。空腹和憎恶让奈芙提的脑袋要发狂起来了。在眼前摇摇晃晃的披萨,带有黏糊糊的芝士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披萨。理性逐渐崩坏的声音响起。夕星,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奈芙提在本能的驱使下把手伸出了铁栏——数分钟后。奈芙提在牢房里啃着黑面包,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个混蛋呜哇哇哇哇哇哇哇…………!!」肚子「咕噜噜噜噜」地叫起来,诉说着空虚。与此同时,心中对逆月的愤怒也如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完全没想到他们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虽然奈芙提在最后关头勉强维持住了尊严,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奈芙提清楚自己是绝对会放弃自我的。而罪魁祸首的特里冯已经以「还要去参加宴会」为由离开了。似乎是打算用涅欧普拉斯的钱大肆庆祝一番。不可饶恕。越狱之后绝对要把这帮家伙的脑袋给砍下来。然而——现在奈芙提根本逃不出去。没有棺材的奈芙提和普通的少女没两样。这样下去的话,涅欧普拉斯会被他们吃干抹净的。岂止如此,就连藏在星洞里的重要东西都恐怕会被他们夺走。「他们到底要欺负我到什么地步才算满意啊…………嗯?」奈芙提忽然注意到。牢房深处,墙壁上有岩层脱落,新鲜的土壤坦露出来。这到底是为何——对了,是缇拉鞠的魔法。就凭那个冲击,把地下牢狱的一部分搞坏也不足为奇。奈芙提不禁想要咒骂起事到如今才发现这个漏洞的愚蠢的自己。「好好给我瞧着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全力……!」奈芙提掏出了一个用来给面包涂抹黄油的勺子。就算弄得自己满身泥泞也没关系。如果是别人犯错的话,要怎么帮忙去弥补都不成问题。可轮到自己犯错时,奈芙提就一定要亲手去挽救,否则她会感到于心不安。☆后来我听翎子说,我似乎是一头槌砸在了匪兽的核心上。头槌所带来的冲击破坏掉了曼荼罗矿石,让那个影子似的巨大躯体破得粉碎。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不过由神仙种的血所发动的【孤红之恤】确实是拥有能够让我变得好运的胡闹效力。我舍身发出的猛冲,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必然会获得成功的。然后——粉碎的匪兽中,发现了以被捉走的孩子为首的,在涅欧普拉斯中失踪的数名百姓。全员都没有生命危险,听说被运送到医院后,他们就都立即苏醒了过来。据斯皮卡所说,「他们只被夺走了意志力」。我不是很明白,但大家都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被捉走的小孩的母亲,在我恢复意识后就马上跑来,眼含着泪水反反复复地向我道谢。「真是不知道要怎样说才能表达谢意……当时只有加德斯布拉德小姐一人愿意听下我的请求,而且您竟然还真的将那孩子给救出来了……」「只,只是偶然哦!似乎我碰巧用出的一招头槌起了效……」「用头槌将匪兽给……!?您好厉害……」顺便一提不仅仅是这个人这样。从匪兽的肚子中解救出来的失踪人员的家属们,也都如决堤的洪水似地涌到我的面前。他们哭嚎着向我道谢,其中还有人以像是向神祈祷一般的架势「加德斯布拉德大人!」叫喊起我的名字。怎么感觉情势变得怪异起来了?说到底,我只是呕吐着掉下去了而已。被人奉为神明我早就习惯了(虽然非我本意),但这次实在是有些让我不太舒坦。「——真好呀,缇拉鞠!涅欧普拉斯里到处都在流行你的话题哦!?」「才不好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而且你还好像被人起了个诨名呢!叫“铁头小鞠”!我真羡慕啊~,好帅哦~,我也想要个这样子的诨名~!」「不要口是心非啊!」什么“铁头小鞠”啊,明明再没有人拥有我这么柔软的脑瓜了。我从一脸坏笑来揶揄我的斯皮卡身上移开视线,重重地叹了口气。在涅欧普拉斯的医院的单间之中。狠狠砸在匪兽身上昏死过去的我,和救出来的百姓们被一同紧急送到了医院里。话虽如此,我并没有受到很重的伤,真是幸运。脑袋上砸出来个大包,不过我昏过去还没到一个小时就苏醒了过来。这个估计也是,那个虹色魔力的效果吧。「谢谢你,翎子。多亏有翎子的血,我才得了救。」「嗯,如果您还想吸,请随时和我说哦……」翎子红着脸忸忸怩〔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