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命运？”杜凡冷笑一声，“改变谁的命运？”

甘农看着远处的黑暗，缓缓道：“这个……就只有到了深渊之门，你才能够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呢？”

“这是你的选择……”甘农淡淡一笑，“没有人会勉强你……当然，也包括我……不过嘛，杜凡少爷你是不是也应该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说着，甘农似乎在虚空中轻轻的一抓，仿佛一股风吹过，周围的雾气被吹散，四周隐约的亮了起来。

杜凡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忍不住头皮发麻，只见密密麻麻的幽冥狼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只是它们距离三人所在的地方却有一定的距离，两者之间却仿佛有着一股透明的墙壁在隔开一般。

看到杜凡的表情，甘农仿佛又笑了一下，他淡淡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地方那些幽冥狼是不敢过来的，就算是我不在这裏，你们也不会成为这些低级生物的食物，那么……杜凡少爷，选择吧，对于拥有真实之眼的我来说，没办法看透的未来，才是最有趣的未来啊。”

杜凡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看着甘农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忍不住问道：“那些幽冥狼，为什么不会过来？”

甘农看了那些幽冥狼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讽刺的味道：“如同人类世界之中，有君王、贵族、平民、奴隶之分一般，魔兽裏面也是有等级高级的分配的，一级的魔兽，只能出现在一级魔兽的领地，至于二级魔兽、三级魔兽的领地，它们却是打死也不敢进去的。当然，反过来的话，三级魔兽它敢进一级、二级魔兽的领地，但是遇到四级魔兽的领地……它们却也只有绕着走……当然，如同贵族不屑于出现于平民区一般，高等级的魔兽，也是不屑于出现在低等级魔兽的领地的……杜凡少爷你看，对于魔兽来说，这种等级制度，是不是如同人类世界一般？”

甘农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有几分讽刺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漠视，一种高高在上的漠视，就如同一个神灵在漠视着人间一般，又如同是一个人类，在看着地面的蝼蚁一般。

杜凡被他说得浑身不是滋味，片刻之后才涩声道：“那些幽冥狼是一级魔兽？”

“大概二级吧……”

“那这裏是……”

“应该是三级魔兽的领地吧，至于到底是什么魔兽的领地，我倒是一时间忘记了。”

杜凡叹了口气，苦笑，唯有苦笑，虽然这个甘农大祭司说得没错，这些幽冥狼不敢过来，但是这裏还有比幽冥狼更恐怖的存在……这种时候如果离开这个神秘莫测的甘农大祭司身边，当真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更何况，就算是现在回到了起初的地方，杜凡也不敢奢望自己如同这位甘农大祭司一般，直接从沉水河水面走过去。

和河底的累累白骨作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好吧，我跟你走……”杜凡叹息着，“但是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嘛？”

甘农点头道：“问吧。”

杜凡皱眉道：“既然你说，高等级的魔兽不屑于出现在低等级魔兽的领地，那么为什么我进来的那条山道裏面却有高级的幽冥狼？”

甘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杜凡少爷那么聪明，何不猜猜看？”

杜凡哼了一声，不答话。

甘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其实这样很简单，魔兽这种东西，要离开之外的领地，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觅食，第二就是寻偶……你走的那条密道，只不过是卡拉人祭祀大神的人坑而已，自然是没有什么幽冥狼的配偶了，那么你说……那些幽冥狼是去那里做什么。”

杜凡打了一个冷战，说不出话来。

甘农接着道：“杜凡少爷你看，人类是多么愚蠢的一种生物，就为了可有可无的信仰，他们就可以杀害自己的族人，抛在一个山洞裏面，心裏想着这是给神灵的献祭，但是事实上，这些尸体却都便宜了一帮魔兽……这，是不是很有趣呃？”

杜凡咬着牙道：“确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