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越说到后面话语越激动,声音都带着颤音的怒火。
“别逼问,我不能说,一说我全家命就没了。”小黄被曾毅的怒吼惊的眼泪直掉,他也知道厂子中饱私囊,但是却不能说,不然他死不要紧,家人也要跟着活受罪。
老刘见状,急忙去把病房的门关上,冲小黄道:“小黄,现在大家关上门,就当拉家常,你说好了,我们谁都不往外透露半句。”
小黄扫了大家一眼,最后看向了曾毅,问道:“你也不说出去吗?”
曾毅一顿好没脾气的,暗骂这小子也太没种了。
“你们聊,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曾毅说完直接闭目养神的躺在了椅子上,这算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
小黄瞧着,咬了咬牙道:“我知道的其实不多,就是发现一些开销很不正常,例如厂子的日常开销上万,我问主任这钱哪去了,他回我厂长应酬拉销路用掉了,但是厂长那段时间都好几月没出过县城大门,所以我就觉得不对,所以偷偷的把账记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半夜闯入我家来要挟我,后来我就被放到车间跟你们一起干活了。”
“就这么多?”曾毅睁眼坐起问道。
小黄抿嘴点点头,曾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真不知道说你小子什么好,就这证据还奈何不了他孙大富,哎呀,不对……”
曾毅说着突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神色立马凝重起来,赵三元一见不对劲,急忙问道:“曾毅,什么不对。”
曾毅拧着眉头道:“如果真是公款肆意吃喝的证据,也扳不倒人,可他分明遭到了人生要挟,说明他记下的账目有很大问题,小黄,我问你,账本现在在哪?”
“被销毁了。”小黄哆嗦道,说这话时他头低的很深,都不敢看人了。
老刘道:“妈的八字的,咱们举报他们,让警察来查。”
“别做梦了,敢这么干,而且还拖这么长时间没事,八成是销毁了一切不利证据,现在举报已经晚了。”曾毅幽幽无奈道。
一听这话,赵三元气的拍病床叫道:“难不成就任由这王八蛋逍遥法外吗?”
曾毅点了根烟,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走出了病房,偷偷打电话给了江一氓。
江一氓一见又是曾毅电话,心里蓦地升起不妙感,犹豫要不要接听,最后一咬牙接听了,心里则骂道:“臭小子,我前世真是欠你的。”
“江叔叔,抱歉,又打扰你工作了。”曾毅没喊部长,而是拉家常的喊叔叔,这是在打感情牌呢。
江一氓听到他喊叔叔,嘴上轻哼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一乐的,没好气问道:“说吧,三元县你又想管什么事了。”
曾毅小心的试探问道:“叔,三元县的机械厂的事情,你们能透个底,打算怎么处置,毕竟这关系到上千人的生计问题。”
听是问这个,江一氓悬着的一颗心松下来一些,回道:“如果没有意外,召开会议安抚工人,拨款救助,对于造成的人身伤害应该会弥补一些,对于特困家庭,应该会加以抚恤。”
曾毅听了这么一长串,听出一句话来,说白了就是政府拿钱了事,又是黑的纳税人的钱。
“叔,这笔钱是不是政府出,用的纳税人的钱?”曾毅引话题道。
“你这不废话嘛,厂子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政府不救助,哪来的钱。”江一氓没好气的说了句。
曾毅忙道:“那眼下有不花政府钱的法子,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