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伟的话,直接让唐顺等人一阵懵逼。能让这家伙觉得麻烦,应该不是小事情吧?这才来多久啊?居然就惹出麻烦了?唐顺有些阴郁,霍元伟跟在身边,到底是好是坏?“你在哪儿?”心中阴郁,但唐顺也不能坐视不理。“就在这条古玩街,这边入口处的地摊边儿。”霍元伟急忙报了位置。“等着,我马上过来!”唐顺和魏无别急忙动身,张老板在后面锁了店门,也是匆匆追过来。唐顺一马当先赶过去,便是看到了霍元伟的身影。四周簇拥着不少人,霍元伟站在人群中间,一脸阴郁之色。“大家快来看啊,这小子打碎了我的青花鼻烟壶,不认账还不说,还说我是碰瓷,天下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啊?”“这小子穿得人模狗样的,却没想到心却是这样龌蹉肮脏,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啊……”还没靠近人群,唐顺便是听到了人群中传出来的哭嚎指责。听到动静,唐顺便是隐约猜测到了原委。“诸位请让让,请让让!”唐顺走近人群,一边赔罪,一边朝着内部挤去。“元伟,怎么回事?”挤进人群,唐顺便是看向霍元伟询问起来。“师父,不关我的事啊!”霍元伟见到唐顺,当即委屈起来,一脸无奈的摊手。唐顺蹙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哭嚎的人。哭嚎的是一位尖嘴猴腮,细眉小眼的中年人,此刻跪在地摊边儿,声泪俱下。在摊位前,散碎着一地青花瓷片。看这架势,中年人应该就是地摊儿的摊主。从对方的哭嚎指责之中,唐顺大概能够听出原委。应该是霍元伟看中了摊上的青花鼻烟壶,上手的时候失手掉落。然后,鼻烟壶碎了。这样的行为,显然是霍元伟惹出的事情。摊主肯定不依不饶,向霍元伟索赔。然后,霍元伟觉得鼻烟壶不真,就觉得是对方碰瓷。于是,双方就发生争执,闹出了这样的局面。意识到这点,唐顺看向摊主道:“老板,您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您跟我讲!我朋友犯的错,我肯定不会偏帮,会还您一个公道。”听到唐顺的话,摊主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哼道:“你们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秉持公道?”唐顺见状,洒然一笑:“四周这么多人看着的,我若有失公允,必然会被千夫所指。众目睽睽之下,想来我应该还是会有些顾虑的吧?”摊主闻言,似乎觉得有理,随即点头应承下来。“谅你也不敢!”摊主轻哼一声,随即看向唐顺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你朋友失手,打碎了我这件明代成化年间的青花鼻烟壶,你得照价赔偿。”“噢?”听到对方的话,唐顺眉宇挑动,笑了起来:“明代成化年间的青花鼻烟壶吗?”“当然!货真价实,可惜,被你朋友给碎了!”摊主昂然哼道。“那老板您觉得,价值多少钱?”唐顺笑问。“起码百万!”摊主当即叫道:“青花瓷器的名声,你网上查查,应该清楚,如今贵得很。特别是元青花大罐,随随便便都得数千万上亿。”唐顺闻言,含笑颔首。对方倒也没有说瞎话,青花瓷器的价格,近些年确实居高不下。如这件碎了的青花鼻烟壶,别看体积小,但若是真品,百万价倒也不冤。只是……“师父,你别听他胡说,东西不是我碎的!”霍元伟在旁边拽住唐顺,急声辩解起来:“是他自己打碎的,偏偏要赖在我头上,他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宰。”唐顺闻言,眉头微蹙,扭头看向霍元伟问道:“到底怎么碎的?”他相信霍元伟不会说谎,以霍元伟的家景和本事,也不至于如此。一只青花鼻烟壶,就算是真品,顶天也就一两百万。霍家还是拿得出这点钱的!既然霍元伟说了是摊主自己打碎的,那就必然不会有假。听到唐顺询问,霍元伟当即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不是去办过户手续之类的,让我在附近逛逛吗?我就逛了啊,在这些地摊前看,想着捡个漏。”“然后就走到了他这里,看中了这只青花鼻烟壶,就让他拿给我瞧瞧,准备上手看看。”“但是,他在拿给我的时候,跟我交手的时候,突然扔在地上,自己砸了个稀碎。师父,你说我冤不冤?”“不冤!”唐顺听完解释,横了霍元伟一眼,冷冷地道。“啊?”唐顺的话,直接让委屈的霍元伟傻了眼睛。“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反应过来,霍元伟顿时气得跺脚。听着霍元伟的愤慨,唐顺冷冷地看着他,甩手哼道:“亏你跟着我走了这么久,古玩界最基本的‘货不过手’的规矩都不懂?”“啊?什么意思?”霍元伟愣了,茫然追问。“货不过手,这是古玩界的最基本规矩!”唐顺板着脸讲道:“就是防备的现在这种状况,在过手的时候,物件儿出现损伤,无法理清责任。”“你个蠢货,居然伸手去接,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你是门外汉。他不宰你,宰谁去?”“……”唐顺的解释,瞬间让霍元伟明白了过来。我草他大爷哟,还真把小爷当冤大头的啊?明白了原委,霍元伟的脸色,刹那间阴郁得吓人。意识到状况,唐顺的心中,也是有所断定下来。转身看向摊主,唐顺板着脸,道:“老板,咱不废话!我朋友不懂规矩,被你逮着了,是他倒霉,算他活该。我赔您五千块,算是给他买个教训。”尽管已经清楚,这是摊主故意碰瓷。但是,货不过手的规矩在,没有真凭实据,谁都无法轻断。所以,唐顺也只有认栽,花钱买教训。然而,唐顺息事宁人的态度,却并没有赢得摊主的善罢甘休。“五千块?年轻人,你这蒙人的呢?”摊主沉着脸,怒斥道:“我这件青花鼻烟壶,最少值百万。你居然花五千块就想打发,你以为我是叫花子呢?”唐顺闻言,脸色骤沉。他不想惹是生非,选择息事宁人。但不代表,他也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