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和骆临王都是不愿捧臭脚的人,候茑总想把自己藏起来,骆临王酸秀才脾气持才傲物,所以两人干脆待在船尾,胜在清静。
人已到齐,朱九龄也不废话,直接操舟上天,飞入千丈上空,这个高度已经有云层遮掩,对修士来说,他们总是下意识的要避开凡人的视线,也是一种习惯。
楼船的速度并不太快,这是其性质决定的,当然,就算这样也不是奔马快舟能比,下面小修们跑半个月的路程,对楼船来说也不过半日时间,他们清晨出发,黄昏就能到达。
千丈高空往下看去,地面的景象历历在目,农田城市,大河高山,景色如画,看得人是心旷神怡。
骆临王就感叹,“只为这份飞翔,我辈也一定要晋升通玄啊,听说御剑而行比这更快更刺激,真正让人期待。”
这几乎就是每个剑修的梦想,骆临王如此,候茑也一般无二。
两人静静观赏地面的美景,看大地在脚下飞速的划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乏在船头那种迎风破浪的感觉。
谁也没提出去船头的想法,别人的楼船,争这些有什么用?真想激风荡云,还看自己御剑而行。
“周铎,段昆山,他们没有恶意,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不满三府的做法,甚至都没给他们竞争的机会。”
骆临王解释道,那一日他去拜访一个朋友,当时并不在剑府外院,事后听说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解释;他在锦城有很多朋友,不愿意大家因为这个就闹生分,尤其是这位候师弟,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候茑就笑,“师兄你多虑了,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么?各凭本事而已,他们有权利争,我也有权利守;我觉得你应该找他们解释才对,我怕他们因为失败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骆临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找他们?不过是一时间还有点放不下面子;但大家对你的战斗方式可有微词,完全没有剑修的风范嘛!说好听了是突出奇兵,说不好听就是不择手段。”
候茑不以为然,“剑修的风范?既能给对手留面子,还能让对手心服口服?我可没那本事,现在的我啊,就是易发难收,剑一出手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只能用歪着,可不是看不起他们。”
骆临王这些日子常常和他斗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同样是藏剑楼中一样的剑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却完全变了一个味道?
招招搏命,剑剑追魂!这都是在阴陵和那些妖物魂鬼战出来的?也不对啊,向之问我也熟悉,他比你在阴陵待的时间可要长得多,还有那些巡游们,也没练成你这样啊。”
候茑当然不可能说这都是在魂境中学的,那里的魂物个个都很拼命,就没一个温柔点的。
“可能就是性格吧?我这人不耐久战,总想着一次性解决,于是就养成了行险一搏的习惯。”
骆临王正色道:“这个习惯并不好!尤其是当面对那些道门中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磨,磨的你精疲力竭,焦燥冲动,等你不耐烦了,就是他们下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