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不耐烦,“你只需回答,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不想要了就把班子趁早给人送过去,送晚了我怕你都没机会。”
垩黄氏咬了咬牙,“如果有法子,妾身还是想要的……”
候茑点点头,“你给我听好,我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凡人草台班子就不想掺合进修真圈子的是非中,想法是对的,但今时不同往夕。
既然已经被段王府盯上,哪里有你们选择的余地?
所以,既然已经入了局,那就只能在局里找机会。”
垩黄氏不知所以,有点莫名其妙。
候茑也不指望她能理解,修行界的是是非非,一个凡人哪里懂得?
“既然本行是演戏,那就从演戏开始,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排练出来,以真实为本,适当润色烘托气氛,这些你们应该不陌生吧,比如恶霸强抢民女之类的桥段?”
垩黄氏睁大了眼睛,“上师,这些东西事关王府,涉及修真,可不敢演!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候茑冷笑,“已经是轩然大波,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只有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沸沸扬扬,闹到玉京三府或者更高层上,让整个玉京都知道你们的遭遇,都知道段候府要做什么……只有这样,才没人敢动你们,恰恰相反,段候府为了自身名誉,还不得不保护你们!
我只能帮你们一次,帮不了一辈子,想要红喜班生存下去,想不受人控制,你就只能这么做!”
垩黄氏听得是目瞪口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错的不在对段府的态度上,而在于冒失的把这个候上修扯了进来,本以为是根定海针,结果是只窜天猴。
“上师,我,我,我……”
候茑可不容她退缩,“自己好好想想吧,这次之后我也保护不了你们,你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们自己!
我相信,以你们的专业水准完成这台戏并不困难,现在就开始构思,下午排练,晚上上场。
一定要快!在段王府反应过来之前就把舆论造出去;剧本粗糙些没关系,边演边改嘛,多演几遍就熟悉了,真实的桥段,有什么困难的?”
垩黄氏就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晕,好像很有道理?好像又完全是信口开河?
这短短一刻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发现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完成这太戏并不困难,红喜班排练过数百出戏码,其中一半都和恶霸英雄有关,台词动作桥段都是现成的,信手拈来,问题在于……
看上修转身就走,不由情急道:“上师,您去哪里?”
候茑头也不回,“我去找大腿!你要知道,现在这起事件中真正危险的不是你们,而是我!
夫人,你能经营这个班子多年,应该不是幼稚之人,应该懂得什么叫死中求活。
我们都在努力的活,没谁能代替另外一个人。除了我们自己,谁也指望不上。”
看着这位上师的身影消失,垩黄氏木然呆立,慢慢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是啊,谁也替代不了谁,总要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