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五十七人,出来欢迎我的却有五十三人,这个比例是不是有点太高了?真拿这里当作是坐衙的地方,混吃等死呢?
我在锦城,都尉府人员留在府上的从来都不会超过三成,在玉京司空府,留存修士还不足一成,师兄也走过很多州府供职,想来也知道我所言不虚,怎么在这中庆城都尉府,却变成养老的地方了?”
苏灵运就有些尴尬,他能说什么?说幕帅府中军府不服管教?所谓监督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名存实亡?这也不是他的责任,上一任都尉就是这样混下来的,他只是没做什么改变而已。
“我想知道幕帅府和中军府这次推出核勘的目的是什么?别拿什么隐藏税收的借口来说事。
我还想知道这么长时间下来中庆城修真圈子被吴门到底渗透了多深?有哪些人或者势力只是为了保存原阆中国的传统?哪些就是别有用心?
这些东西,哪怕是瞎子聋子,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就更别说都是耳聪目明的修行人,你就告诉他们,谁让我满意,我就让他满意;谁让我不满意,我就让他去西北和不死生物斗心眼去,我说到做到。”
站起身,“还有,这种全城核勘控制的手段立刻停止,在剡门体系中,就只有我司空系的都尉府有这样的权利,什么时候轮到那两府做主了?”
……接下来的数日中,几乎每个都尉府修士都被告知要写一份关于中庆城各种势力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书面报告,无论巨细。
同时,都尉府刑缉四出,强硬的对核勘问题进行了纠偏。
候都尉坐阵中央,想看看到底都有什么人会跳出来对都尉府的行动指手画脚?最好产生直接的冲突?
但是,没人是傻的,幕帅府和中军府老老实实的收回了之前的喻令,不再施行核勘要求,并主动向都尉府表示歉意,自承之前考虑不周,行事不密,自领其责。
并邀请候都尉参加晚间在中庆城最大最奢华的酒楼,阆中楼为他接风洗尘。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绵里藏针,既给足了都尉府的面子,也展示了两府的实力,这一顿饭就是在问他,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好手段,其中充满了道门修士的气息,完全一样的行事作派,给了你面子,也给了你梯子,就看他怎么选择?
“阆中楼?我好像在空中见到过,中空楼塔,共分三层,都被两府包下,这面子给的不小啊。”
苏灵运心中一叹,果然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自他替代都尉一职后当地修真势力可没这么尊重过他,就是简简单单一道贺贴,不轻不重几件礼物,不痛不痒几句贺辞……就完了。
显然,这些人对剡门全真的架构并不陌生,很清楚一个从玉京空降下来的掌剑陪戎的身份可要比一个在各州府颠沛流离的他要重要得多。
“阆中楼不仅是中庆城最大的酒楼,也是这里最大的建筑,布局精巧,能容千人之多;来参加接风宴的不仅有三府修士,还有城中各界有头有脸人物近千人,我实话实说,中庆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大的场面了,也就是都尉来此,换个人也未必有这样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