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变得越来越成-熟,标志就是他不会再以简单的对错和好坏来判断身边的人和事,对中有错,好中有坏,错中有对,坏中有好,一个人越成-熟,这样的交界面就越大,人的性格也就越稳定,越能判断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平凉州变成这样,罪魁祸首就是当初和阆中派达成的那个协议,维持这片土地的文化传统;但在当时吞并阆中国时,这个协议却是以最小代价能达到的最大成果。
所以,没有对错,只不过时代变了,当时是为了吞并国家,现在协议的时间眼看临近,就免不了有些人开始动心思。
他让每个都尉府修士上呈的奏对都已经看过,一半人言之无物,一半人遮遮掩掩,他不怪他们,因为他作为都尉,并没有给手下一个十分明确的目标。
不是他不愿意给,而是没法给,他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在吃里扒外?
他在等,他不相信数十名都尉府修士都是废物,没点本事进不来这里;这并不需要太过刻意的侦查,对一名修士来说,只要在这里任职一段时间,就总能感觉出某种异常。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正如这些人中就一定有被收买的一样,也一定有暗藏爪牙,伺机已动的。
把自己扔进人潮中,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做到完全遮掩自己的气息,与普通凡人无异。
来到中庆城数日,他成功的把自己表现成一个骄傲自大,虚荣张狂的玉京来客,自然不自然的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看别人都是乡巴佬的气质。
这种假装的气质瞒不过苏灵运,但这老家伙什么都不会说;不谈能力,至少在忠诚上这位老修没有问题。
转过几个街角,停在一处拦杆前观灯,然后,一个人慢慢接近了他,谨慎的保持在一丈开外。
“都尉府刑缉李十朋,见过都尉大人。”
候茑自顾看灯,“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李十朋轻声道:“属下观都尉所为,似有所为?所以冒昧前来,想知道猜的对不对?”
“你让我满意,我就让你满意。”
李十朋也不犹豫,他本来就是这个目的,既然都来了,再也没有退路,“吴门这些年下来在悄悄垄断庚精货源,他们在做战争准备!”
候茑神色不变,他就知道像修真中事就一定瞒不过修士长时间的观察,他根本不用自己去调查,劳时费力,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多的是。
“哦?怎么说?”
“庚精,是修士和器物之间神魂沟通最重要的媒介,它几乎适用于任何一种器物上,不可或缺;我们全真教的飞剑也是其中之一。
但在使用范围上,道门的应用无疑更广,因为每个人身上可不只我们剑修这样一枚飞剑,很多的法器法宝,甚至包括系列阵盘等等。
这十数年来,平凉州的庚精流向越来越不明,去向成迷;一上市就很快消失,市面上寥寥无几都是摆设,这就是如古大钧之流收不到庚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