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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夹杂着冷风裹挟而来,车帘被吹得翻飞出去。
余娇与柳三娘一人扯住车帘一角,用力压着,才挡住了雨水斜灌进来。
余启蛰将马赶得更快了些,飞奔着往城里驶去。
潭州,襄垣暴雨倾盆,雨浇如注。
顾韫单骑,手持长剑,飞奔直冲进州府驿站。
见他满身杀气,驿站的官差吓得赶忙进去禀报。
顾韫飞身下马,他浑身淋透,湿发凌乱,形容狼狈,却也挡不住那浑身的戾气。
平日里的养尊处优和纨绔桀骜全都消失不见,俊朗张扬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到极致的阴寒凶狠。
“周放何在?”顾韫持着剑,声音冰冷,大步走进驿站。
已经得到手下禀报的周放,慌乱的披上衣裳,刚打开房门,一道泛着寒光的剑就横劈到他眼前。
周放被吓得胆寒心颤,剑尖离他的咽喉只有方寸,他声音发颤的道,“顾小侯爷您有话好好说,下官可是朝廷命官,您虽贵为小侯爷,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缘无故打杀朝廷命官,可是要被革爵查办的。”
顾韫满身杀伐之气,目光冷厉的盯着周放,扬起手腕,狠狠的在他肩膀划下。
周放疼得痛叫一声,见手臂血流如注,惊呼道,“顾小侯爷你……快来人,保护我!”
顾韫双眸猩红的扫向一旁蠢蠢欲动的官差,被他盯住的人都狠狠得打了个寒颤,不敢上前。
“狗官!”顾韫一脚踹得周放跪倒在地,提起他的衣领往外拖去。
周放的手下看着这一幕,犹豫着跟了上去。
将人拖到一楼大堂,顾韫将寒光凛凛的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厉声问道,“朝廷拨下来清淤筑堤的银两呢?现在就给我全都搬出来,否则我立刻要了你的狗命!”
脖颈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周放不敢再打马虎眼,觑着令人胆寒的长剑,浑身发颤的道,“快,快去将银两搬来!”
跟随周放的官差赶紧去将银两全都搬了过来,五只沉重的木箱摆放在顾韫面前,顾韫冷声道,“打开!”
随周放一起来襄垣河道清淤筑堤的工部营缮所所丞李司,心虚的看了一眼周放,根本不敢将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