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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娇放下了手中的墨条,点了点头,“我这便过去。”
她在水盆里洗了洗手,用帕子擦拭了下,与余茯苓去了前院临街的粮铺。
昨夜大言不惭耍威风的邵怀恩模样狼狈的缩在角落,他身旁站着一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男人下巴上有颗痦子,很是显眼。
瞧见余娇和余茯苓进来,男人脸上挤出标准的假笑,“余姑娘,我在邵家行三,昨夜的事儿都是误会,邵某先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了。”
余娇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作声。
这高傲冷淡的姿态,邵老三一点也没生出不满来,反倒愈发笃定余娇因背后有顾小侯爷这样的依仗,才敢如此目中无人。
昨夜邵怀恩狼狈离开后,就去了县衙,将余氏粮铺的靠山是顾小侯爷一事告诉了在沚淓城做县令的邵家二爷。
邵家二爷是知道顾小侯爷眼下在儋州泄洪清淤,于是特意让城门的守卫在周管事押粮出城时,查看了他们的路引,见那些粮就是运往儋州,若说只是巧合未免太牵强,竟是坐实了与顾小侯爷有干系。
何况据顾怀恩所说,余娇只是长奎县乡下一个村姑,哪里能这么大手笔,一下囤积这么多粮食。
邵家二爷将顾怀恩一顿叱骂,责备他办事不利,没有查清余氏粮铺的底细,就敢这么嚣张行事,命他连夜就回青州,将没有官身,操持邵家行商之事的邵家老三给叫来,解决他捅下来的麻烦。
顾小侯爷行事无法无天,百无禁忌的名声实在太响亮,安南侯府地位尊崇,圣上又颇为宠爱顾韫,仗着皇恩,他看伯爵侯府的世子少爷不顺眼,说教训便动手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