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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楼里虽养了许多貌美有才情的女子,但皆是清倌,这里终归是酒楼,与那等烟花之地不同,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少有,是以文人书生爱来此处,也不会被人诟病。
若真瞧上了楼里的哪个姑娘,有能耐的可以叫姑娘出楼作陪,亦或者一掷千金将人赎身带走,只一条规矩,在这杏楼里想行腌臜事决不允许,这也是诸如薛轻裳这样的官宦小姐可以放心来此处的缘故。
听了薛轻裳的话,屋内的世家小姐们都很懂分寸的没有多嘴发问,一个个站起身来,带着贴身丫鬟便要下楼从后院离开。
余娇也跟着众人起身欲走,却被薛轻裳叫住,“你稍晚些同我一起走。”
余娇驻足,又坐回桌旁。
见她神色平静,薛轻裳微微挑眉,欲言又止,只让余娇呆在阁间,便匆匆去了外面。
一炷香后,薛轻裳才回来,余娇看着她道,“县主,出什么事了?”
薛轻裳蹙眉盯着余娇看了一会儿,没有作声。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姑娘,您在里面吗?”
余娇听出是蒹葭的声音,她似乎被守门的侍婢拦住了,余娇与薛轻裳道,“县主,是我身边的丫鬟。”
“怎没跟在你身边?”薛轻裳问了句,又命侍婢放人进来。
余娇解释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让她们在楼下用饭,想是楼里出事,她们担心便寻了过来。”
果然,蒹葭和白露带着黛碧进来后,三人脸色都不大好,见余娇安然无事,她们似松了口气,朝薛轻裳见礼后,蒹葭便与余娇低声道,“小姐,楼里出事了,奴婢见好些姑娘都走了,咱们也快些回府吧。”
余娇看了眼薛轻裳,问道,“县主,究竟出了什么事?何人敢在杏楼闹事?”
薛轻裳也听到了蒹葭的话,见余娇似真的不知情,这才打消了心里的怀疑,与她说道,“吏部右侍郎杨大人家的小姐你可认识?”
“是她?”余娇似有些惊讶,说道,“杨大人没升迁前是青州知府,我曾给杨夫人看过诊,与杨小姐也有数面之缘,我来后阁前,她还邀我去雅间说事。”
“你说方才与她见过面?”薛轻裳见余娇神色坦然,不似作假,追问道,“你从她房里离开的时候,可还有旁人?”
余娇摇了摇头,“程督公设宴那日,她身边的丫鬟找上我,想让我帮她赎身。”余娇指了指黛碧,说道,“那丫鬟便是她,方才我与杨小姐见面,便是为了给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