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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转了话题,“听说三妹妹与今科状元郎余湛行颇有些渊源,原先是养在他家里的?”
余娇没防备他竟会提起余启蛰,她听大姐姐说过,崔慕白曾是太子伴读,如今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与同在翰林院的余启蛰算是一个官署的,舌间咀嚼过湛行两字,她朝崔慕白道,“他是我五哥。”
“倒是不曾听他提起过,我与余湛行同在翰林院做事,他是个甚有才的,只可惜不知是何缘故,圣上只赐了他从七品的编修官职。”崔慕白话里颇有些惋惜。
余娇眼神里流露出不解来,她对中第之后,所任的官职大小并无了解,只以为余启蛰能进清贵的翰林院,便可前途无忧了。
崔慕白笑了笑,详说道,“今科榜眼宋子谦与余湛行同是入的翰林院,但他是正六品的侍读,每日都能在奉天殿侍候圣上笔墨,便是探花郎萧燕台入的是礼部,领的也是正六品的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
余娇听了心中怅然,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原以为余启蛰三元及第,又是一甲一名,入了官场便能如鱼得水,不想比他名次差的,竟比他任的官职都要好,这样的落差,想来他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怎么会这样?”余娇下意识的问道。
崔慕白见她脸色变了,便知那些传言的确不作假,余家三姑娘果真与余五公子有着深厚的兄妹之谊,难怪刘次辅会特意交代他在翰林院多照应些余湛行。
“个中缘由,我也不大知晓。”崔慕白拨开小径旁垂下来的桂树枝,与余娇边走边说道,“我听闻殿试时圣上以炉火修炼之说,考校余编修,余编修当时应答得当,博得圣上一笑,后来才钦点了余编修为状元郎。”
崔慕白温朗一笑,“说来也是一桩趣闻,当日殿试,岳父与程掌印还在殿上有过一番争执,程掌印似也颇为赏识余编修,极力奉劝圣上点余编修为状元,岳父以为余编修貌若清风朗月,皎若芝兰玉树,当为探花郎才名副其实。后来圣上在程掌印的力荐下,钦点了余编修为状元郎,想是亦赏识余编修的才情,却也不知为何,任命职缺的时候竟如此冷待余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