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走尽,朱悱没敢起身,只颤声哭道:“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这些年儿臣实在怕啊,母后素日吃斋念佛,从来不管我,父皇迟迟不让儿臣接手政务,儿臣做梦都梦见您嫌儿臣不争气,想要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寝食难安,总在想父皇是不是对儿臣不满意,可儿臣愚笨
啊,儿臣不是个聪明之人,儿臣有时候总在想,若是儿臣没有生在这天家便好了……”
朱悱原是在做戏,可说着说着,三分倒变做七分,哭的涕泗横流,他跪走上前,抱住了明正帝的腿:“儿臣还记得小时候,父皇也是抱过儿臣的,还亲自教导过儿臣读书,每次父皇去看儿臣,儿臣都能高兴好几天,后来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儿臣便以为父皇是看重儿臣的,在几个皇子里最喜欢儿臣,高兴了许久许久,是儿臣叫父皇失望了,父皇若是要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明正帝垂眸看着他,这番话倒是叫明正帝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他将手放在了朱悱头上,“你既然知道朕看重你,又为何要做下这样的蠢事叫人寻到把柄?有的是人盯着你的太子之位!”
朱悱哭着喊儿臣错了,鼻涕眼泪一脸,毫无尊贵可言。
明正帝捏了捏他的脖颈,“你是朕寄予厚望的儿子。”他声音一转,变得凌厉,“可惜,实在太蠢了,朕还没死,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的,你不能去抢,也不该背着朕去算计!”
朱悱被捏着的脖颈一寒,手脚冰冷,他不敢与明正帝对视,只打着寒颤道:“儿臣知道了,儿臣以后一定谨记于心。”
明正帝松开了手,“下去吧。”
朱悱走出大殿的时候,心中一轻,虽然有些狼狈,但这件事
总算是过去了,父皇的意思应当是不追究了吧?
瞥见站在殿外竟还未走的余启蛰,朱悱抚平襟角的褶皱,冷冷看了他一眼,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余大人,孤记住你了,往后你可莫要落到孤的手里。”
余启蛰神色不动,意味不明的看了朱悱一眼:“承蒙殿下看得起余某,既如此,臣也送您一句话,您可要好好珍惜这声殿下。”
朱悱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养心殿的大太监郭长盛走了出来,朝余启蛰道:“余大人,圣上唤您进去呢!”
朱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启蛰又进了养心殿,想着余启蛰方才那句话,朱悱心里又不安起来,不禁猜测难不成余启蛰想要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可余启蛰再得父皇看重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外臣,父皇多少还是会念父子之情的,不然方才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又怎会心软?
殿内,余启蛰看了眼明正帝的脸色,试探道:“这案子拖了许久,臣明日结案如何?翟怀英在牢中畏罪自杀,账目本是无稽之谈,不过是翟怀英为了脱罪做出的伪证。”
明正帝脸色并不好看,听了余启蛰的话,不冷不淡地道:“你倒是聪明!”
“太子到底是储君,为了殿下的名誉着想,这案子也不能再查下去了。”余启蛰站在殿下,神色恭敬道。
明正帝冷笑道:“朕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又蠢又贪,朕想用银子户
部推三阻四,他倒是大手笔,上千万的白银也敢收入囊中,他是不是觉得做了太子,这江山已是他囊中之物?”(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