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甲出身,余启蛰已是四品大员,大理寺的二把手,但宋子谦这个榜眼如今仍是六品起居郎。
没有帝王会喜欢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在册,供人传阅,明正帝也不例外,六品起居郎这个官职实则如同虚设。
宋子谦初任六品起居郎时,也曾天真的以为日日伴驾,他的机会会比同科进士更多一些,却不想根本无缘得见圣颜,只每日在翰林院斟酌杜撰起居录。
身为翰林院同僚,他知道余启蛰时常被圣上召见。
宋子谦倒无怨怼之心,只是深感怀才不遇,朝堂派系倾轧,像他这种不懂如何结交人脉之人,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宋子谦不愿再听同桌之人隐含酸气的慨叹,起身离席,虽他亦是其中的一员。
在他离席之时,瞧见余启蛰走向偏听,那里是独自坐了一张桌的程掌印,宋子谦脚步微顿,其实相比艳羡,他是更佩服余启蛰的,能够周旋在清流和权阉之间,非常人所能及。
余启蛰端起一杯酒,朝程英举杯,“督公能来喝余某的喜酒,荣幸之至。”
程英看了他一眼,吉服加身,满面春风,洞房花烛夜,当真是人生大得意之刻。
程英慢悠悠的抓起桌上的酒杯,神色冷冷淡淡的道:“本公是为妤宁而来,喝的也是妤宁的喜酒。”
余启蛰不置可否,仰头一饮而尽,“督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