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聊着聊着就见有人三三两两的从院子外面进来。过不多久,一个矮胖的中士从院子外面进来,向楚云飞走了过来,“你好,是楚云飞吧?我是3班班长许西林,杨排长让我来喊你吃饭,跟我来吧。”楚云飞向中年人打个招呼就掉头而去,同时留意到中年人笑意常存的脸上泛起了一股沉思。
“坐、坐、坐,”杨排长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着楚云飞,“马上菜就来了,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小楚,楚云飞,团里派来配合我们工作的;这个是侯副排长,侯喜才,这个是一班武班长,武涛,这三班长不用我介绍了吧?”
瘦瘦的武班长是个挺爽快的人,他先给大家散一圈烟,看到楚云飞摆手,一边把烟收回来,一边问:“小楚,喝点什么?白酒吧?平常我们这裏可没人喝啤酒啊,男人嘛。”
楚云飞笑了笑,没说什么,看这架势就有种回到连队的感觉,大家在一起聚餐的时候也是这样使劲折腾,灌了这个灌那个,最后再把自己灌倒,没来由的一种亲切感升起。喝酒虽然不是他的强项,但是他有两个特点:一就是怎么都喝不倒,这话虽说有点夸张,但是可能由于他身体好的缘故,每次不管喝多少都不会影响头脑的清醒,也许身子已经不怎么听指挥了,但他总是能咬牙挺着回宿舍,至于多久能醒过酒来那就看喝了多少了;另一个就是自从他练气以后就只要愿意的话喝多少都不会吐了,一旦肚子里翻江倒海,只要默默的放松,身体内的气慢慢的运转一周,就能压制住那种恶心的感觉。除非是感觉喝太多了怕第二天难受,必须吐吐他才放任自己不去控制。
酒过三圈,男人间的距离自然的拉近,桌子上开始热闹起来。
“小楚啊,”说话的是武班长,“既然来了就是弟兄们有缘,反正这儿工作也停了,转制的事情跟咱们又没相干,没事多歇歇,看看电视,打打扑克,实在没意思咱们进山裏面打兔子去。”
“喂,你这话说得不对,”侯副排长插话了,“最近事也不少,还是把该看的东西看好,别弄点纰漏就麻烦了,小楚还要跟团部汇报工作呢。”
武班长根本不理副排长的碴儿,“别听他的,反正都是咱管不了的,咱管得了的也没人敢动——部队的东西谁动动试试?用不着咱操心。”
看着俩人就要掐起来了,杨排长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让自家兄弟看笑话——这样,小楚,明天让小许陪你到四处走走,了解了解情况,”顿了一下,“现在不说这个——不许谈工作,喝酒……”
楚云飞看看桌子上摆的烟,全是10来块钱的——属于那种能看10天书的烟,心想看来这裏的战士就是过得滋润啊,不过这话不能说,就随便扯点别的吧,“怎么就咱们这几个喝酒,别的战士呢?二班长也不见啊。”
“牛班长现在带岗呢,”武班长接话,“那个人脾气怪,没事就喜欢吹笛子,要不就是锻炼和睡觉,不爱跟人来往,不合群。战士们打上饭回去吃了,要不就是去门口小卖部吃饭,今天给你接风,不叫他们了。”
“听说你功夫不错,因为打人才调到团部的?说说怎么回事……”侯副排长两只眼睛喝的通红。
……
五个人喝了六瓶白酒,楚云飞晃晃悠悠的回去了。电视除了新闻以外他是不喜欢看的,在家的时候他就不爱看电视,因为他总觉得用电视消遣和了解东西都太慢,一本80万字的书他8个小时就能看完,可是要改拍成电视剧那怎么也得二十来个小时吧?而且还不能一鼓作气看完,实在是没意思。所以他没开电视,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天收集到的信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西林就来找楚云飞,带着他吃了早饭,出去转了一圈介绍了一些情况,楚云飞又主动了解了一些,才基本上弄清楚了现在的物资存放及保管情况。可是楚云飞现在着急的还有怎么才能找到“张志华”这个人,但自己接触的这几个人里没有任何一个愿意提到现在兰山矿的具体情况。难道是真的事不关己没人操心?
想想耿团长总不会害自己,眼前的这个许班长感觉也是个比较谨慎话不多的人,楚云飞打算直接问问,“许班长,这裏有个叫张志华的人么?”
许班长的脸上升起了一种很惊讶的表情:“你还不认识他?昨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秃顶就是呀。不过……”许班长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他们这些事情跟咱们不相关,最好离他们远点,尤其是张志华。”
看来其中就是有点问题,要不许西林不会直接警告自己,不过这些也在楚云飞的意料之中。耿团长的话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自己想保护好张志华的话说不准还会和杨首义他们起些纠纷,就算没有纠纷但指望不了他们的帮助那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事了。转头回来想想,自己这“耿团长徒弟”的身份起码还是能让自己这一方面的人稍微有所顾虑的,看来这个徒弟也不是白当的啊。
打发走了许西林,回到小院里,“华夏”车还在那里,楚云飞又绕着车转悠开了,反正自己不知道张志华住哪个屋子,还不如等他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