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树国仔细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最终确定这裏埋伏着三个人。
一个坐靠着树,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偶尔轻微地转动一下,这家伙该是固定哨。
还有一个固定哨跟他背靠着背贴在同一棵松树上,但那人个头矮小,被那个穿得极其臃肿的家伙的身影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很不好发现。
还有一个游动哨不停地在这块五十平米见方的突出部来回地走动,大概十分钟走动一次。
等那游动哨才巡逻完一遍,成树国放下步枪,摸了上去,肥大的袖子遮住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先把这游动的家伙干掉才是正理。
要不此人一时兴起,随便打乱巡逻节奏,可就太容易出意外了。
刀光一闪,才巡逻完毕的家伙就倒在了血泊中。
成树国小心地让开对方脖颈处狂喷的鲜血,把人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那俩固定哨的位置非常讲究,成树国想从二人视线的盲点切进去的话,势必要经过一片根本没人走过的雪地。
虽说雪化了又冻冻了又化,表面上形成了一层硬硬的冰壳,但是这背阴之处,实在不能判断冰层到底有多硬。
成树国是北方人,自然知道,万一冰壳破裂,会有那种“喀啦”的声音,或者说,这裏也有可能根本没形成那地表一层的硬壳,只是变成那种中间孔隙很大的硬质雪面。
那样,不小心也会发出“吱扭”的踏雪的声音的。
成树国琢磨了一下,确定实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一手持匕首,一手持钢针踏上了那片雪地。
那雪果真是没有冻实,这样的话,真要小心行进,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踏雪,也不是那么容易发出声音的。
成树国才慢慢挪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操,自己果然真是个猪头,就不会冒充那个游动哨么?
幸亏云飞不在身边,要不丢人就丢大了。
于是,成树脱掉身上的白色披风,大模大样地向固定哨走了过去。
但是,很不幸,那固定哨中靠近成树国的一位,居然开始说话了,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成树国不懂乌尔都语,而且,那家伙说的也不是单纯的乌尔都语,这种情况下,成树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拖延下去,只能发出“唔”的一声,那是全世界通用的、表示疑问的发音,然后果断地扑了上去。
也许,是自己走路的习惯不像死了的那位?早知道这样,该多观察下那死鬼的举止的,这是成树国心裏唯一的想法。
这边这位更纳闷,他只是想问问即将过来的战友,“你带手纸了没有?”却没想到战友就迎面恶狠狠地扑过来,拜托,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他穿得实在是多了点,所以脖颈上中针处插得不是很深。
一声闷哼,想上厕所的这位捂着喉咙在地上打起滚来,没纸屎也出来了。
背对他的战友警惕性也不算低,迅速地掉过头来,手中的步枪举起。
就在这一刻,成树国已经扑了上来,手中匕首直取对方喉咙,逼人的寒气在瞬间掠过。
瘦小的身体,没有发出一声呼喊就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