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是看也未看,直接抓在了手中,将这口六十五重禁制的顶阶法宝级剑器,直接如扭麻花一般,彻底扭成了一团。
此时的他,尽管玄血还未完全化开,并未能恢复到第七阶的不破金身。可以金仙剑意加持,本身二阶道力,一切灵宝之下,都可碾压无视。
一身实力,虽还未到巅峰之时,可有了混元天极与重明天殇之后。哪怕大乘天尊,亦要在他面前低头俯身。
那乘云真君见状,眼神也明显愣了愣,而后毫不犹豫,就直接往囚车之外,穿梭飞逃。
他方才还未尽全力,只是试探而已,身上新得的灵宝都未曾动用。然而只用看就可得知。双方间的实力差距,到底到了何等的地步。
只是乘云的身影,才刚飞至囚车门外,身影化光远去不到四十章,就觉自己的肩侧,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心神恍惚了片刻,当那乘云的灵智,再恢复之时。发现自己,居然依旧呆在这囚车之内。
而那‘任山河’则在他耳旁,低低浅笑着,声线低沉而残酷:“这二十日里每天鞭刑,可是很痛快?真君可以放心,我任某如今的规矩,是别人施以滴水,我则必涌泉相报!”
乘云的面容僵直,面上冷汗涔涔,已经发现自己,居然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所有的肌肉骨骼,乃至真元气机,都脱离了他的掌握。
也就是说此刻,他就连自尽都无法办到,不止如此,还有那善若灵姥,也同样如此,身躯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还有那囚车之外,诸多元神修士。这些人多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任山河”的动静。就在“任山河”挣开第二枚灭元镣的时候,就已纷纷御空逃离。
然而当乘云真君放眼望去,只见那所有的弟子门人,此刻都无一例外,定定的立在囚车外百丈处。一样是面容僵硬,无法动作。
“轰”的一声,整个囚车蓦然爆裂了开来。而后随着庄无道一个拂袖,此处近百余人,就忽然又被元磁之力强行拿捏,移换了方位,按照一种极其诡异的阵势排列着。接着诸人都觉自己腕脉中一阵冰凉刺痛,随即就有着一道道血泉,顺着腕脉汩汩留下。
那血液在地面蜿蜒流转,只是顷刻,就有一座法阵,在诸人的脚下成形。各人藏于虚空法器之内的各阶蕴元石,也被强取了出来,布于四方。
“魔祭之阵?这是阿鼻平等王的印记,你是要将我等血祭?”
那善若灵姥见多识广,此时已是认出这血祭之阵的来历,顿时目光赤红,竟然强行冲开了庄无道真元封锁,爆吼出声。
“丧心病狂,你敢如此,必遭天下正道唾弃追剿,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庄无道听在耳中,顿时哑然而笑:“那么我任某现在,任由尔等摆布,难道就能有葬身之所不成?”
说完这句话时,庄无道已经将真正的祭品,从自己的内天地取出。包括了那灵魔之丹,伽蓝佛尊之心,还有灵仙的魂晶——
放于正中央处,围绕着乘云真君,呈三角形状排列。
除此之外,还有那二十余枚玄血晶华,则排在更外围处。这些东西,都是取自于地魔窟内。魔染太重,拿回赤神宗也是无用。
庄无道本意,也不在于以此物换取善功,而是到了上界,用于献祭阿鼻平等王。祭品的等阶,虽逊色于前三者,可也极是不错。
善若灵姥的瞳孔骤缩:“灵魔之丹,伽蓝佛尊之心,灵仙魂晶,玄血晶华你一身都被搜检过,哪来的这些东西?果然,果然是那无明在暗中助你可对?无明这个老匹夫只有他,才能瞒天过海。”
而那乘云真君,则是身躯不断的颤动,脸色潮|红,不断地挣扎着,口中也强行突破庄无道的真元封禁,出言求道:“任师叔,你这是,魔烛?饶我,求少宫主,饶我!”
观庄无道的布置,分明是要以他为血肉之烛,来召请魔主降临。那时他的整个人,乃至元魂,都将化为灯烛,燃烧整日整夜,直至殆尽。
那将是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任何的酷刑,都无法比拟其万一。
此时的他已悔不当初,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那几位明明已经跟他保证过,这任山河,根本就没可能再恢复过来,那无明也自有人牵制,根本就他奈何不得。日后也会将他送至他界,隐姓埋名,长生有望,不用担忧无明的事后报复。
庄无道都置若罔闻,倒是那苏云坠,此时也已从震骸中恢复了过来,俏面煞白:“少宫主,这真是血祭之阵?可你即便真想要复雠,也没必要——”
庄无道却微微一叹,一个拂袖,不等女孩说完,就直接就使苏云坠昏迷了过去,又顺便将她的身躯,送出了血祭阵之外十里。而后双手合十,口念阿鼻平等经。
顷刻间阵内血焰冲涌,一股赤红的煞力,仿佛是天柱一般,直指苍空。此时乘云真君整个人,已经化为了一刻血色的火烛。只闻残魂,在裏面哀嚎嘶叫着。
而仅仅须臾,就有一股庞大的意念,忽然降临而至。随后善若灵姥等人的身躯,也在此刻,同时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