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的各大勋贵几乎统统集中在清河坊里头,唯独严家不在清河坊居住,而是住在临安城北面的太安坊,也算是勋贵之中的一朵奇葩。
据说,严家的开国侯严腾,早年就是对北齐作战的大将,他刻意把家安在临安城北面,意思就是要替赵家守护北疆。
严腾这个美好的愿望固然很好,但是很可惜,严家防守北疆的活儿,早在数十年前就被后起之秀司空家接了过去,以至于现在的严家,只是在禁军里挂了一个都统的虚职,实际上连半点统兵权也没有了。
严家落魄至此,这是赵显的机会所在。
这天一大早,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的时候,一身便服薄衫的赵显就踏出了家门,只带着少年赵希一个人,跃马到了太安坊坊门口。
太安坊门口,早有宗衞府的宗衞等在那里,一身青衣的宗衞对着赵显躬身抱拳:“卑职见过王爷!”
赵显翻身下马,负手在后:“带路吧。”
如今的宗衞府,可以说已经尽在赵显的掌握之中,整个临安城大小街坊之中,都有宗衞府的人在驻守,因此他自然不必亲自打听严候府的所在。
这名青衣衞闻言,立刻在头前带路,三个人转过几个巷子,来到了一家占地很是不小的大宅子门口,带头的宗衞躬身道:“王爷,这裏就是严候府了。”
赵显抬头望去,只见这座占地极大的宅子门口牌匾上写着“忠勇侯府”四个大字,显得大气凛然,在门口两只石狮子映衬之下,更显得威风凛凛。
由于临安城的肃王府并不是很大,赵显摇头感慨:“这座候府,足足有我家两个那么大。”
如果此时是赵慷跟在他身后,必然会出声附和,跟赵显夸几句清河坊的位置,但是赵希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默默站在赵显身后,一言不发。
赵显无奈的回头看了赵希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叫门。”
青衣劲装的少年立刻迈步上前,敲响了严候府的大门。
与一般桥段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大户人家门房不同,严候府的门房老头儿很是有眼色,他瞥眼看到赵希的青丘服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出言询问,当知道是肃亲王亲自上门的时候,老门房立刻进去通报,约莫一柱香工夫,已经许久不曾打开中门的严候府中门大开,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侯爷亲自出门,带着三个儿子走到赵显面前,郑重作揖。
“严崇携三子严家拜见肃王殿下。”
随着老侯爷的话语,他身后的三个中年汉子随之躬下身子,对着赵显行礼。
“严平拜见肃王殿下……”
“……”
赵显也整理衣衫,对着老严崇行礼:“后生赵宗显,见过严老侯爷。”
赵显这话已经给足了严崇面子,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侯爷爽朗一笑,上前拉着赵显的衣袖,笑道:“去年今年,整个临安城里都在传扬肃王殿下的功德,今日光临寒舍,严府上下蓬荜生辉……”
老人家手拉着赵显,朝着严候府走去,一边走一边夸赞道:“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殿下英武非凡,比起老肃王殿下,也毫不逊色!”
赵长恭在上一代人里头,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严崇嘴裏能够说出不逊色于赵长恭的评价,已经是难能可贵。
“侯爷精神矍铄,让人艳羡不已。”
赵显面带微笑,任由老人家拉着自己的衣衫,把自己拉到严候府的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