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天热的那几天,长了主意的豆儿偷偷将袄子里面的坎肩脱了,在外面疯跑的时候散了汗。
起先只是淌鼻涕,没引起太大的关注,加上杜芸忙着铺子的事情,几天没在家,也没顾得上豆儿。
又过了一天,半夜豆儿忽然发烧了,小小的人儿跟烙铁似的,浑身滚烫。
请了宋大夫过来看,倒是开了药,可吃上就退热,过一会儿又起来了。
肖氏慌了,没了法子,连忙让三宝去镇上给杜芸叫回来。
杜芸正在铺子盯着,接到消息一下子慌了神,跟着三宝就往回走。
走到城门口,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啊,光她自己回去顶什么用,于是又折回去请了杨不惑来。
虽说中医治本,但她还是比较偏向与西医。
回到家,罗不素简单的看了看,病毒性感冒,说起打抗生素,杜芸有些排斥,只让杨不惑给开了退烧药跟普通的感冒药。
退烧药吃下去,果然不烧了,当天下晌,豆儿便嚷嚷饿要吃饭。
肖氏听闻小外孙饿了,连忙去厨房给做了一碗汤面卧了个荷包蛋。
而自从变相分家后,一直没出门的何氏竟然也出来了。用果子熬了一碗果泥,加了好些糖,酸酸甜甜的倒是开胃。
“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实属正常,你别太担心,我瞧着他的状态还不错,没啥大事儿。”何氏笑呵呵的说道。
闻言,杜芸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我这头一遭当娘,他哪里不舒服了这心就难受的紧,恨不得自己能替他遭这个罪。”
虽是压了压眼角,但这眼泪却是实打实的没有。
若不然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为啥,自打那事儿之后,她待何氏怎么的也回不到以前样。
大约何氏也瞧出来了,坐在那又说了几句,便识趣的回屋了。
待何氏走后,肖氏透过窗户看了看她的背影,转而看向杜芸,感叹道:“这些日子你奶也不像之前那般出来的勤了,我瞅着心里也不舒服,可是吧......”
说着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说到底,何彩凤那一番话,到底是给她们伤到了。
如此呆了两天,衙门那边来信儿了,主要两件事,第一件,皇帝派人过来勘探铁矿,第二件事,从县令到杜芸都给了封赏。
封赏的旨意还在路上,至于赏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着封赏的圣旨还没下来,因此并未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韩三。
对此,韩三真是有些羡慕又嫉妒,瞧瞧人家这运气,他们祖祖辈辈守着绵阳山,愣是没发现什么。
人家随便一买,就弄出了个铁矿来,在皇帝陛下面前狠狠的刷了一回脸!
但当事人却表现的很淡定,大有是金钱地位如粪土的意思。
这当韩三很是郁闷。
“待圣旨下来,你得摆席啊,这好事儿可不能关起门大吃大喝,我们也得跟着你乐呵乐呵。”韩三忿忿的说道。
杜芸:“......”
“成,待旨意下来,我肯定大摆三天流水席。”
还跟小孩似的。
不过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铺子被抢的事情,到底是碰巧还是有预谋?
若是碰巧倒也还好,如若是有预谋,那可真真是让她脊背发凉坐立不安。
豆儿好了大半,杜芸也回到镇上,刚进屋,霜儿便说道:“阿姐,六叔家的小二哥来过,找你好几趟,你快去看看吧,可能是有事。”
闻言,杜芸拿起柜台上的棉巾,一边擦手一边问道:“可有说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