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不难理解，每一行都得有个这样的存在，正事不见得真正能管多少，各种规矩反正是先给立上。

最初，杜芸不是没想到过，只是懒得去走这些没用的关系。

她对商会这些存在天然无好感。

就好比是某某某协会一样，能进去的是不见得是行业内多优秀的人，很多都是为了走关系混圈子的人。

而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圈子弄到太复杂，也不想混圈子，只想安安生生的赚钱小钱钱。

但现在看，很显然，人家不同意。

弄出这么一出来，逼着她拜码头。

这件事定性了，那其他的就好办了。

云凰镇商会会长不难打听，仔细打听便能打听出来，只是这个人令她有些意外。

是永泰钱庄的东家季明海。

季明海是谁？季子越的亲二叔。

得知这一层关系，那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正好，她跟永泰钱庄还有一件事儿没了。

于是，在一个雨夹雪下午，杜芸拿了银子跟当票去了永泰钱庄。

跨过门槛，永泰钱庄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逼格。

装修内敛大气透着一股子金钱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浸染的久了的原因，就连这里的掌柜小厮都染上了一股铜臭味。

掌柜的正低头算账，感觉到头顶有阴影落下，下意识抬头，见是她，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错愕。

很快，恢复常色。

“杜姑娘，不巧，我家少东家没在。”掌柜的拿出先前说好的说辞，客气而不乏疏离的说道。

杜芸单手搭在柜台上，轻轻敲着台面，不慌不忙的回道：“我今日来不是找你们少东家的，我是来找你们东家的。烦请你通禀一声，南货商铺掌柜杜芸拜访季会长。”

闻言，掌柜的充满歉意的看向杜芸，“抱歉杜掌柜，实在是不巧，我们东家今日出门了，劳您白跑一趟了。”

杜芸毫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若是换成她是季明海，也会先给她这个不懂事的小辈来一个下马威。

既如此，那改日再来便是。

一连三天，杜芸每日过了午后正是人多的时候都去永泰钱庄，结果不出意外，不管是季明海还是季子越都不在。

不管是什么原因说辞，总之是不在就对了。

这天杜芸从铺子回来，在后梢间歇脚，小翠儿打量着她略有浮肿的双腿，心疼不已。

“姑娘，咱们明日不去了，婢子看那个狗屁掌柜的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让您站那么久，您怀着身子本来就辛苦，这帮狗男人！等陆老爷回来我不告状的，让陆老爷狠狠收拾他们，替您出气。”

杜芸半倚在那，双眸微闭，确是累了，但这思绪却一刻都没停下。

“三宝回来了么？”杜芸睁开眼看向小翠儿。

闻言，小翠儿起身，“婢子去看看。”

“嗯，要是回来了，让他过来回话。”

不多时，小翠儿进来，“姑娘，三宝还未回来。”

“知了，你也去歇歇吧，我睡一下。”

月份大了，这身子实在是乏的紧，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不多时，杜芸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