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东,时刻记牢点,从戴上‘项圈’开始,你的命就已经不是你的了。是我,还有机关的。机关会保你的命,也可以要了你的命,关键就看你怎么选了。”
这是K哥那天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丢下那句轻描淡写的话之后,K哥终于再也没有回头,就那样洒然地走出了我的别墅。
我看着K哥那宽阔而高长的身躯步出了我的家门。
他走了,就像远去的乌云。
而我,则是呆呆地看着K哥走远的身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我的目光移到了茶几上的模样枪上,我吞了口水。
真的是模型枪吗?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逼真的枪。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一把模型枪。
我颤抖着,用冒汗的手抓向了茶几上的枪,然后,把它拿在了手里。
枪是上了膛的。
我颤抖着,然后把枪拿起,对着客厅的一个花瓶按下了扳机。
碰!
只听一阵清脆的金属重响。
花瓶依然安然无恙。
而我手里的“模型枪”,却是彻底散了架,无数的金属碎片像是肢解了一般瓦解落地。
我勒个去。
看着满地的黑色碎片,我的心都在震动。
妈的,真的是仿真模型枪。
我无力地躺坐在沙发上,那是我这一生里最无力地时刻。
真的,我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加入机关……
当K哥表明了他的身上,把项圈戴在我的手上,把我的所有底细全都一一说出来时,我就已经变成了一只关进鸟笼里的鸟。再也没有自由。
一直等K哥走了差不多有5、6分钟之后,我才敢支撑着站起身来,我把模型枪藏到了沙发的下面,之后我把家里的监视摄像头碎片给匆匆地处理了一下,碎片全被我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这么做,是不想让月子和雪绮知道我出了事。我是绝对不想把她们也牵扯进来。
简单地处理了K哥留给我的烂摊子之后,我直接就忍着剧痛出门打的去了医院。
K哥在我的肩头开了两枪,打伤了我的肩部肌肉,我的左手已经差不多没什么知觉了。
我去了最近的门诊部进行包扎治疗。
医生看到了我的伤之后很是震惊,问我的伤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肌肉,看着像子弹。
我让医生绝对要保密我的伤势,然后我告诉他是歹徒开枪打了我,我已经报警了,那家伙已经被抓住。让医生不要多事。医生看到我的样子知道我肯定是隐瞒着实情不想告诉他,但是他也没多问,直接就给我的伤口进行了消毒处理,缝了几针。
医生说我的伤还算幸运的,刚刚擦了肌肉的外层,要是再稍微偏下一点,打到肩胛骨那就麻烦了,说不定我这只手就得废掉。
我问医生我的伤最少要多久才能康复,他说,看我的恢复吧,少则十来天,多则个把月,但是就算我恢复了,短时间内也不能做太过剧烈地运动,不然可能会拉伤肌肉。要想能灵活运动,最好等一个月之后。至于想要彻底恢复,恐怕得要3个月左右。
那时候,我心裏暗骂K哥的阴狠。开枪时,他早就已经算到了我的伤势和恢复程度。
K哥……真的是太可怕了。
那是真正的可怕。
不像钱亦康或者高明华,他们虽然做事疯狂,但是,却没有K哥的那种老谋深算,也没有K哥的那种敢来敢去的风度。
更何况,K哥的真实身份还是刑和谐警大队的队长……这样的现实身份再加上机关的背后势力,可以说,在这个市内,能动的了他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在门诊部里进行了简单地治疗,还打了破伤风预防针之后,才是带着伤离开了门诊部。
我是走着回家的。
一路上,我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手上的“项圈”。看着我手里的这个项圈,我就感到恨不得砸了这个玩意儿。
这可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虽然我也知道有可能K哥是在骗我,说不定我手上的这个所谓的手表塑胶炸弹只是一个普通的手表。但是,我不敢拿它去赌。
万一,哪怕是万一,这东西是真的,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K哥说过,这东西是个心跳检测器,只要检测到我的心跳停止15秒钟以上,就会当场爆炸。
而且,裏面还有gps系统,一旦爆炸,K哥就知道爆炸地点在哪里,然后会派人找上我,除非我早有准备,否则我根本跑不远。
我厌恶地看着手上的“项圈”,几次触摸它的表面,想要把它摘下来,却发现它的大小正好和我的手腕一致,我根本拿不下来。
就像K哥说的,除非我砍断自己的手,否则,根本没办法摘下它。
可是,我怎么可能砍断自己的手?
况且……还是右手?
我就这样,茫无目的,像个木偶人一样地走回了家里。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我心裏想着各种应对月子的方法。雪绮那边很好应付,但是月子那边,却是个难关。
我知道,月子肯定会问我的伤是怎么回事。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必须想方设法隐瞒下去。
虽然,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找一个安慰。
我就那样走回了家,当我打开大门,穿过庭院走进别墅的时候,却发现月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我。
她披散着黑色的长发,穿着灰色的风衣,秀美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沉重。
“哥,家里……谁来过?”月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看到我,就直接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