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原本以为二皇子的眼睛顶多和自己从前见过的那些失明者一样，至少眼球是还在的，即便眼球不在了，要么装一颗假眼珠，要么也就是留下一个黑洞。

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二皇子的眼睛这样，不是一个黑洞，也看不见他的眼球，更不是整只眼睛已经长合只留下狰狞疤痕的样子，而是他的眼眶之中，长着一颗和眼球差不多大的肉球，肉球还是粉粉的嫩肉色。

在二皇子将眼罩缓缓拿下来的时候，虞卿还看见他眼眶中的那一颗肉球跳动了几下。

明明并不是狰狞可怖的样子，但虞卿差点恶心的吐出来，心里有一种严重的不适。

因而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手里的茶也不喝了，直接放了下来，双手蜷紧放在膝盖上，垂眸坐着，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其他事情，努力将那一瞬间的画面从脑海里驱除。

相比起虞卿的反应，暮浅的的接受能力显然要好得多，或许是因为她杀的人多了，见过的东西也多了不少，在看见二皇子眼罩下的情形时，脸上露出讶异。

“二皇子，我能凑近点看看吗？”暮浅问道。

二皇子比她还要惊讶，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不怕吗？”

“我比较怕鬼。”暮浅道。

虞卿垂眸听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论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就服暮浅了。

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怕鬼。